“徐墨,難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樣?!”
邵雨凝看向徐墨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之色。
剛才徐墨的推理,讓她心裡有了一個想法,隻是這個想法實在是過於不可思議,讓她一時不敢確定。
蔣學群真的,這麼大膽嗎?
可是,綜合目前的一切線索來看,又的確隻有這一種可能,才能把一切都串聯起來。
“是,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
徐墨看到邵雨凝臉上的神色,便大致能夠猜到對方心中所想的內容,就像自己一開始想的一樣,震驚卻也合理。
另一邊的蔣學群,反複在徐墨和邵雨凝之間來回觀察了幾遍,看到兩人的神色之後,表情便徹底陰翳了下來。
“你們能不能彆打啞謎了?”富悅有些抓狂地問道。
邵雨凝看起來應該是明白了徐墨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這邊還不懂啊!
她現在隻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
“富悅,我之前的回答,你都聽明白了嗎?”徐墨笑了笑,再不回答富悅的問題,這姑娘怕是要忍不住急了。
“明白了!”富悅轉頭看了蔣學群一眼,然後回答道。
“你說,凶手帶走何燕子宮的這種行為,跟對待其他幾名被害者屍體的行為是不一樣的。”
“凶手針對何燕的‘懲罰’明顯要嚴重很多。”..m
“而且,按照凶手是宗教犯這個前提,其實是不應該存在的。”
“所以,徐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富悅複述了一遍徐墨的話,但是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這說明了一件事,我們看到的結果,其實是原因!”徐墨開口說道。
“實施‘懲罰’之後,拿走對應的器官,這才是凶手真正要做的事。”
此言一出,大家頓悟,然後認真回想了一下案情。
的確,這個說法是成立的。
七宗罪連環案一以貫之的鮮明特色,就是凶手謹遵所謂的“教義”,能看得出來,他很重視這些規則。
而針對申屠意的下手時間之所以會提前,不得不打破自己製定的規則,也是因為安定員這邊的破案進度大大提升了,給凶手帶來了強烈的危機感。
意思就是,是外在因素迫使凶手不得不改變,跟他的本意是相悖的。
而針對何燕的案子,是連環案的第一起,也是凶手最開始犯下的案子,而這起案子是沒有這些外在壓力,可以說,應該是凶手最嚴格遵守自己的規則的案子。
所以,帶走何燕的子宮,也就是帶走“罪惡”的器官,是凶手一開始就想要達到的目的。
倒是後麵的幾人隻是單純被殺害,反而讓人感覺過於簡單了。
而徐墨剛才說的凶手的破綻,指的就是在實施殺人行為後,凶手沒有帶走對應的器官的原因。
那麼現在,需要弄明白的是,這個原因究竟是什麼。
大家也想到了這裡,因此一個個都皺著眉頭,在苦思冥想這個原因。
這時,富悅無意識地看了蔣學群一眼,對方正穿著法醫屍檢時的白大褂,突然腦內靈光一現,開口說道。
“如果說,凶手殺人不隻是為了所謂的‘懲罰’,還要在殺人後拿走相應的器官,而且這還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那就是說,這應該是整個步驟中最重要的一環,而且這環應該是放在最後一步。”
“不管後麵幾起案子是因為什麼讓凶手沒有這樣做,但是何燕的子宮的確已經被凶手拿走,說明在沒有彆的外因的情況下,這個凶手還是想要這麼做的,因為隻有這樣,他的這次宗教行為才能確保完美。”
“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結果是,從第二起案子開始,這個凶手就停止了拿走器官的行為,這個明顯與他的目的不相符。”
“可是,早在第二起案子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人發現這會是一起連環案,因此,並不存在外因讓凶手感到壓力,從而放棄這樣的行為。”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凶手並不是不想帶走這些器官,也不是放棄了原本的計劃。”
“而是他找到了比自己直接拿走器官更好的方式。”
“讓他可以在不用自己動手帶走器官的情況下,確保這些器官最後還是會回到他手裡。”
“同時,他還不用承擔暴露的風險。”
看來,富悅已經想通了徐墨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此刻,她的臉上也流露出跟剛才邵雨凝一樣震驚的表情。
因為這個答案確實太震撼了!
富悅剛才的話就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門,大家根據這個思路進行推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正在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蔣學群。
看到大家的表情,徐墨笑了笑,說道:“看樣子,大家應該是想明白了。”
“是的,這個凶手膽子最大的地方就是在這裡了,利用了我們的法醫室。”
“這裡,彙合區安定局法醫室,就是這個凶手藏匿被害人器官的地方!”
“同時,這也是我在想明白之後,堅信蔣學群就是凶手的重要原因!”
蔣學群不僅是七宗罪連環案的凶手,更是直接把每個被害人的器官,藏在安定局的法醫室裡麵!
在殺害何燕之後,蔣學群根據自己的計劃帶走了對方的子宮,因為這是他實現教義必不可少的一環。
由於是第一起案子,沒有經驗,可是事後蔣學群發現,其實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因為這些被害人很明顯都是被人謀殺的,這種死於非命的屍體必須要送到安定局裡來進行詳細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