緗緗避開他,往右挪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候,終於是進了殿中。
巨大的佛祖金身,低眉慈悲。
在此注視之下,緗緗焦灼的心靜了一些。
等上了香油錢,離午時還有些時候,緗緗則打算去後山轉轉。
慕容沇跟在一側:“後山林密,又有懸崖峭壁,這會兒天色不好,還是不去了吧。”
緗緗抬頭看了看天,烏雲滾滾,她指了指那雲:“怎麼瞧著那般近?”
“我也不知,已給欽天監去了信,還沒回音。”
緗緗過了一下思緒,回想前世這個時候可有什麼天災,印象之中並沒有。不過今生什麼都已然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不過此刻倒也顧不上這天象,緗緗行到後山處,長吐了一口濁氣:“天是越來越涼了,冷得都讓人鼻頭發痛。”
慕容沇扯了嘴角:“你今兒對我話多了些。”
“許是捅了你一回,心氣兒順了一些。”
“瘋婆娘。”慕容沇嘟囔了一句,停下步子去給緗緗捋了捋鬢發,他的手指掠過臉側,有些發癢,緗緗瑟縮了下,他笑:“若你傷我一回,恨就能少一分,多捅我幾回也無妨。”
“瘋子。”
“瘋子和瘋婆娘正好一對。”
緗緗瞥了他一眼,沒言語,轉身繼續往前走。攏在袖中的雙手因著緊張摳了摳手心,她麵上不顯,腳步也穩,氣息卻有些亂。
快了。
又穿過一片林子,緗緗望向遠處斷崖:“這處斷崖,倒和萬佛寺有些異曲同工。”
“少了些雕琢吧,前頭沒了欄杆,彆再往前了。”
緗緗還待再走,慕容沇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蕭允慈。”
這一聲喚讓緗緗心下一沉,她回頭看向慕容沇,兩人四目相對,她瞧不出他此刻眼神是何意,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她沒指望能全然瞞過慕容沇,隻是不知曉慕容沇知曉多少。
兩人都是聰明人,這段時日的避而不見,何嘗不是順水推舟。明麵上彼此不打交道,暗地裡見招拆招,將計就計。
緗緗早間見了他,就知曉他是故意的,還好她彎子繞得夠大,對於自己的最後一手,她還是有信心。
沉默的片刻,慕容沇又待喚她,隻可惜緗緗已經扯回了自己的胳膊。
默夭默傷不知何時已經挪到了緗緗身後,慕容沇再待去拉緗緗,兩人則亮了兵器。
木荷梧桐正發愣,白鶴已抽了配刀。
劍拔弩張。
風吹落葉,緗緗鬢角處剛被慕容沇捋到耳後的碎發又被吹亂,她麵色冷然,退至默夭默傷身後,輕聲道了句:“動手吧。”
刹時,林中竄出一波黑衣人,直衝著慕容沇而去。
白鶴在前,慕容沇在後,他目光緊盯緗緗,雙手還在抵擋黑衣人的攻勢:“那日你即可動手,為何非要和顧丞玉聯手到今日才發動?”
緗緗麵無表情:“那日,不是時候罷了。”
此刻,大殿方向湧出一批人,緗緗側頭去看,慕容沇則朝著她步步緊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