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著,但幾乎是用儘了渾身的力氣去尋了溫暖。慕容沇腿上的傷還沒處理好,又被緗緗的腳碰到,力道不大,也夠他吃一壺了。
山洞裡實在太過潮濕,兩個人如若再在這處待下去,沒有餓死也要點被凍死了。
慕容沇彆無他法,一瘸一拐地抱起緗緗,用山洞裡的藤蔓將彼此綁了個結實。隨後從瀑布處,一躍而下。他將匕首亮出,從岩石上擦過減緩力道。
等水流稍稍平緩,才拖著緗緗向岸邊遊了過去。
在感受到草地的柔軟,慕容沇確定了緗緗氣息也平穩之後,抱著她又昏了過去。
雨過,天晴,日頭以一種誇張的熱度暴曬著坍塌過的大地。
明明是冬日,卻有了幾近於夏日的炎熱。
雖詭異,但卻給了這兩人生機。
慕容沇被炙烤得後背都在發燙之時又醒了過來,他醒來先是摸了默懷裡人額頭的溫度,見還燒著繼續給其渡了內力。聽著緗緗氣息平穩了些,才將人抱到一處乾燥著的岩石處。
身上的衣衫已經乾了,慕容沇將外袍與裡衣脫下,給緗緗披上。
他坐在緗緗身側,這會兒才有功夫去看看自己腿上的傷口。箭的尾巴還在肉裡頭,傷口邊緣處被水泡得發白,血是不流了,但明顯有著惡化的跡象。
他的背脊,胳膊,腿上,腰間還有大大小小許多擦傷。
另一處更嚴重傷的是他的右腿上,一支樹杈穿了肉,好在沒傷到筋脈,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慕容沇找來乾草與粗壯些的木頭,鑽木取火,在將匕首洗淨烤得發熱之後直接將右小腿上的箭尾挖了出來。他幾乎沒什麼反應,隻是眉頭皺了起來。大腿的地方麻煩些,慕容沇下手夠快夠狠,一道小肉直接被割掉。
止血的藥草被他咀嚼到爛,沒有包紮的東西隻能將緗緗裡衣的裙擺給撕成了布條。
包紮好了傷口,慕容沇才觀察起周圍,大部分都是山體的碎石和地裂之後的樹木等殘骸。
這處也不安全,但暫時還走不掉。
他需要吃點東西,緗緗也需要進食,否則撐不下去。
慕容沇將樹枝削成尖尖的長條,在河水裡開始捕魚。得益於武功,腿腳不便還是抓上來了兩條。
他又往火堆裡添了些柴火,直接將魚放在上頭烤。
沒有鹽巴調料,慕容沇吃完一條之後,覺得身子力氣恢複了一點兒將剩下的一條魚刺去了去喂緗緗。
緗緗人昏迷著,沒有什麼意識,在慕容沇觸碰到她的一瞬,整個人蜷縮到了他的懷裡。那張嘴是慕容沇如何哄都不張口,他沒辦法,隻好將魚肉在口中嚼了,口對口的渡給她。
這類似鳥兒反芻的動作,讓慕容沇自己都惡心了一下。
一整條魚喂完,慕容沇抱著緗緗在岩石上坐著,望向空無一人的荒野發呆。
誰也想不到他此刻心裡竟然很是平靜。
甚至被這日頭曬得還有些懶洋洋。
慕容沇歎了口氣,手下意識的撫著緗緗的頭發:“你到底是想我死,還是不想呢。”
“可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慕容沇輕笑出聲,又覺得自己卑鄙。不能同生,共死也是好的。
懷裡人嚶嚀了一聲,慕容沇低頭去看她,她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一些,那是哪裡不舒服?慕容沇替其把了脈,除了發熱沒彆的,許是外傷,隻好將緗緗全身仔細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