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也害怕了。
見他願意說,我又放下了藥盤子:
“大爺,想活命你就說清楚。
現在整個醫院,隻有我可以看出你的問題。
除了我沒人可以救你。”
大爺聽完我的話後,咽了口唾沫。
緩了有兩秒鐘後,對我開口道:
“彆人挖了墳,我成了幫凶,我拿了一些墳裡的老錢,應該是這樣導致的。”
說到這兒,他又激動起來:
“但是,但是我都還回去了,一個不差的都還回去了。
醫生,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當時也是財迷心竅,豬油蒙了心……”
接下來,大爺將事情的起因,一五一十的給我說了一遍。
大爺叫苟鐵柱,在北區汽車廠當保安,負責照看出廠的整車。
在他們停車場旁邊有一個山坡,山坡上有一座墳塋,是一座老墳。
半個月前他晚上值夜班,按照公司規定會巡邏。
結果他巡邏的時候,見到二個人在挖那老墳。
苟大爺當保安,就是上班打卡混日子。
見這場麵他轉身就跑,不想管閒事更沒上報和報警。
誰知道挖墳的兩個人在挖完墳後,跑到了保安亭前扔了一個塑料袋子給他。
裡麵就裝著十個老錢。
他也猶豫了,但最終還是選擇收下。
可等到第二天,他就發現手癢,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手指上,長出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黃泥錢。
他就去洗手,怎麼洗都洗不掉,隻能讓其褪色。
後來黃泥錢越長越多,他也怕了,猜到是他自己拿了死人的銅錢,他就把銅錢又扔回了墳裡。
但情況並沒有好轉。
這半個月裡,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手上的銅錢在蔓延在生長,彆人卻看不見
他隻有將雙手泡在水裡,不斷搓洗才會減輕不適的感覺,延緩生長。
他也在路邊找過幾個神棍幫忙,結果被坑了三千多塊錢,毛用沒有。
後來家裡人發現了他的異常,有事沒事就去洗手,手都洗爛了還在洗。
不管他怎麼解釋,說是惹上臟東西家裡人也不信,都以為他得了精神病,就給他送到了這裡接受治療……
聽完苟大爺的話,我基本掌握了他的情況。
從他的敘述來看,他是在收了盜墓賊給的銅錢後,手上才長出現了銅錢。
我推斷的沒錯,拿了不給拿的東西,這是被墓主人盯上了。
認定他是盜墓賊的幫凶,這是要害死他的節奏。
“醫生,你能看出我手上長出銅錢,就一定有本事。
你就幫幫我吧!治好我的手吧!
當時我被豬油蒙了心,而且墳又不是我挖的,我也把錢還回去了……”
苟大爺帶著惶恐,不斷請我出手幫他。
都是貪心惹的禍,拿了死人錢,自然被死人怨恨。
這事兒讓我沾上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行,這個事我可以幫你處理一下。
但我這裡,也是有費用的。
而且我治好了你,你得多去給人家燒些紙錢。
好好認錯賠罪,重修墓地。”
“謝謝醫生,一定一定。”
苟大爺連連感謝。
我點點頭,讓他等我消息。
然後就推著藥物車離開了他的病房。
還有一個病人等著上藥。
苟大爺的事,等上完最後一個病人的藥,再聯係師父,向他確定是陰毒還是煞毒。
陰毒就給他驅一驅,再讓苟大爺去拜一拜送一送就能化解。
如果是煞毒,就說明那臟東西成了煞。
成了煞就不能留,必須得弄死才行……
我第三個換藥的病人是重精患者,在醫院裡的管控區。
管控區的病房是獨立的,每一個病人都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甚至有些病人睡覺都需要用繩索捆綁,乃至護士和保安專職看守。
病曆單上看,我第三個換藥的病人是個剛上一年級的六歲小女孩。
已經有四年多的精神病史。
診斷結果是,患有人類分裂和異食癖的精神疾病。
病曆上說,她還吃掉了自己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