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歎了一口氣,他本就不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家裡缺看門護院的,也缺燒火做飯掃地洗衣服的丫頭,更缺一位這麼有個性的人。
“嗯?”羊掌櫃目下閃過一抹驚訝,隨即扭頭看了一眼滿臉橫肉的凶惡胖女人。
“這個沒問題。”胖女人立刻點頭:“都是調教好了的……暖床也行啊,可這死妮子,偏生就是不接,不願做那夜夜換新郎的快活營生!”
“嗨!這怎麼好意思!”羊掌櫃立刻轉過身去,看著趙崢笑道:“趙公子若是看上了,都不用給錢,反正也是準備沉塘了的,就當做咱們做了樁好事。”
趙崢一聽,笑了笑:“該給的還是要給,這是規矩!”
人家已經看在夏侯長娟的麵子上,給所有的東西打了六折。
現在說不要錢,白送這丫頭給自己,那也多半是看在夏侯長娟的麵兒上。
自己又不打算為夏侯長娟長久做事,這樣沒完沒了占人家便宜的事情,趙崢還真是做不出來。
“這怎麼能行,趙公子可是夏侯小姐帶來的貴人……”
羊掌櫃的話剛說了一半,夏侯長娟便含笑開口:“羊掌櫃,就依著趙公子的意思。”
羊掌櫃心下奇怪,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麵上那令人感覺親善的笑容不減分毫,點頭道:“這感情好,那等會兒看完了戰奴和宅子,一並算錢!”
“行了,這個小奴帶下去洗乾淨,換上新衣服去。”他轉過身去,衝著滿臉橫肉的胖女人吩咐道。
“是!”胖女人也一個勁兒向著夏侯長娟點頭,足可見夏侯家在臨江城是何等大家族了。
趙崢卻沒什麼感覺,前一世的時候,自己執掌那麼大一個企業,討好自己的人放眼全球都多了去了。
權勢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糞土。
至於現在嘛……
還是糞土。
倒是那可憐少女,掙紮著看向趙崢,一雙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看著趙崢的背影,夏侯長娟嘴角一翹,心中暗道,心軟?是麼?
有了這個發現,她心中頓時歡喜起來,似乎已經有了辦法讓趙崢如何為她效命一樣。
“這裡一共有十三個戰奴,都是從不同的地方抓來的,趙公子若是看上的多了,也不用擔心買回去以後,他們會不聽話!”
羊掌櫃耐心介紹起來。
趙崢向著人圈裡看去,十來個魁梧的糙漢子,頓時站起身來,一個個臉上帶著恐懼地往外看來。
倒是有一個人,臉上帶著一條猙獰的刀疤,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斜著貫穿他的整個臉頰。
若是那劈在他頭上的刀,再往左邊傾斜一點,這人的左眼,隻怕都要被劈瞎了。
隻不過,這個人是跪坐在地上的,他兩眼無神地盯著麵前的破邊瓷碗,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趙崢看了看,人群裡立刻就有人淒慘著聲音開口:“好心的老爺,買了我吧,我一聽聽您的話,做您的狗,您讓我乾什麼,奴就乾什麼!”
有一個人開口,其他的人也紛紛開口求趙崢買下他們。
甚至,還有人直接跪了下來,朝著趙崢咚咚磕頭表明彆買了以後,絕對會忠誠的。
趙崢卻搖頭,這些人不夠唬人。
雖然個個看起來身材高大魁梧,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就那個坐在地上的吧!”
臉上這麼一條可怕的刀疤,怎麼看這賣相都很唬人。
而且看起來,像是直接用臉去硬接了人家的刀。
反正都已經買了一個有個性的人,那就再買一個有個性的,湊一塊得了!
“你!出來!”羊掌櫃立刻伸手指著那人喝了一聲。
那個人拿起破碗,站了起來,居然比邊上這些人都高了一頭!
如此身高,再配合著他那張猙獰的刀疤臉,看著就賣相極佳。
果真很唬人!
“很好,就他了!”
趙崢很滿意。
“這些戰奴,正常價格是二十兩銀子一個。”羊掌櫃含笑著,看了眼邊上的夏侯長娟:“先前應了夏侯小姐的話,給趙公子六折優惠,那就是十二兩銀子。”
“不著急,還缺一座宅子。”趙崢道:“不需要多大多好,二進二出的就行。”
“那城東有一處不錯,內裡還有個荷花池和假山,後花園,打完折後,也隻需要一百八十兩銀子。”
“再給我配一輛馬車。”趙崢道。
“這一匹馬可貴些,馬車值不了幾個錢……”羊掌櫃撫摸著山羊胡子滿臉喜色,“上等的馬兒,五十兩銀子一匹,中等的三十兩,下等的也要十兩,當然也都是六折後算價,不知……”
“那就來兩匹上等馬兒。”
趙銘覺著,反正這六折的便宜怎麼都避不開,那就乾脆點吧!
“趙公子請往這邊來坐下喝茶,我讓人去寫好房契和這奴仆的賣身契!”
羊掌櫃心頭狂喜,這趙公子,不愧是夏侯小姐的朋友,出手何等闊綽!
“哦,差點忘記說了,這戰奴都是沒有名字的,還煩請趙公子給你這奴仆取個名兒。”
羊掌櫃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那刀疤臉,眉頭一皺:“還不跪下,給主人磕過頭?”
那刀疤臉木訥地跪下,給趙崢咚咚咚地磕響頭,竟然一連磕了六七個,沒有停下。
羊掌櫃得意地說著:“趙公子,您看,都訓狗一樣訓好了,你不讓他停下來,他就是把頭磕破了,磕出血來了,他也不敢停下的。”
趙崢眼看著磕了十多個頭,也沒停下的刀疤臉,內心暗自驚悚。
這還真是有點變態啊,把人當畜生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