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作詩填詞,就是讀讀詩詞,有時候還會遇到看不懂的句子,無法領悟其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做出來的詩……那更是半個門外妞,不倫不類,拿不出手。
可……蘇媚兒就是這樣的性格,寧願做錯,也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嗯?兩位姑娘,你家請來的人呢?”平鴻羽一愣,他本來是用鼻孔看著蘇媚兒的,可是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蘇媚兒那雙眼睛後,便情不自禁的語氣溫和了起來。
這雙眼睛,是他生平僅見,極其美麗,充滿了迷幻,好似被看一眼,就會陷在雲裡霧裡……
這是一雙,極其勾魂奪魄的美眸!
而且是天然生就!
平鴻羽也算是各處教坊司的常客,什麼樣的花魁沒見過?
可那些人的眼睛,雖然同樣勾魂奪魄,但更多的是刻意為之,隻有騷氣,而無渾然天成的媚氣。
“喲?這西蜀第一才子,似乎對你前妻頗為青睞?”夏侯長娟玩笑道。
趙崢眉頭一皺:“你平日裡看起來不像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你也說,那是平日裡。”夏侯長娟不甘示弱道。
趙崢輕哼一聲,不加理會。
而此刻,蘇媚兒貝齒咬緊,準備把自己寫的蹩腳詩作送出去,蘇甜甜卻搶先一步,把趙崢給她的詩遞給了平鴻羽。
平鴻羽並非心術不正的好色之人,對於蘇媚兒這雙渾然天成的媚眼,也隻是驚訝了片刻,就已經恢複如常。
在他看來,女人嘛!關了燈都一樣!
眼下看到蘇甜甜遞來的詩作,自然而然又是滿臉的輕蔑之色。
“甜甜!”
蘇媚兒低聲驚呼,蘇甜甜漲紅著臉,檀口微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好似離了水的魚,嘴唇濕潤,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蘇媚兒無奈認命,等著聽平鴻羽的奚落之言,外加嘲弄之意濃烈的詩作,卻忽而聽到平鴻羽輕咦了一聲。
那高高對準自己的兩個黑洞洞鼻孔,外加一根挺翹黑粗的鼻毛緩緩下壓,一雙亮得讓人心驚的雪亮眸子,看向了蘇甜甜,帶著一種如獲珍寶般的口吻,輕柔小心地問道:“小姑娘,這首詩,是你作的?”
蘇甜甜有意無意朝著趙崢那邊看了一眼,卻見趙崢微微含笑著點頭。
這一瞬間,蘇甜甜像是冥冥之中,獲得了汪洋般無窮極的勇氣。
她的神態自信,笑容大方,吐字清晰有力,能確保眼前這位西蜀第一才子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楚。
“不錯,是我寫的!”
這是平鴻羽自從起身觀看了三十二首詩作後,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和自己完整地說一句話。
他點頭道:“不壞!”
隨後,他看向了躲在角落裡,生怕自己又讓他把價值不菲的美酒,倒掉的望江樓掌櫃魯成山!
“魯成山,過來!這首詩作,當流芳百世,傳之千古!”
平鴻羽聲音洪亮,麵上滿是歡喜。
“什麼?”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
一雙雙震驚的目光,齊刷刷看來,似乎能灼燒少女光潔如煮熟蛋白的肌膚。
平鴻羽對一位少女給出這樣的評價,因為他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魯成山驚嚇多於驚喜,他小跑著踱步過來,好似一隻蠢笨的鴨子。
“拿去,念給眾人聽!”
平鴻羽心如皎皎月光,光明乾淨,不染塵埃,不懼怕有人的詩作超過自己。
這是一種大無畏的自信。
“咕嘟——”
魯成山咽口水的聲音極大,而且非常不雅觀,顫抖著雙手,從平鴻羽手中接過那重量如鳥羽般的宣紙。
然而,不論在場的人如何震驚,最震驚的人,卻還是蘇媚兒。
自己這個妹妹,什麼時候會寫詩了?
而且,還寫出來了一首讓西蜀第一才子如此重視的詩作?
蘇媚兒忽然想到了什麼,先前甜甜似乎朝著那個人坐著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媚兒悄然轉動目光,發現自己這個妹妹一臉小迷妹的眼神,正和那個人遙遙對視著!
發現這一幕後,她心頭一顫,整個人的心臟都好似被一隻無形的鐵手,狠狠的粗暴揉捏了一下!
旋即,蘇媚兒腦子裡冒出來了一個極其荒唐的念頭。
難不成這首詩……是甜甜方才離開此處後,從哪個人處得到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
他什麼時候會寫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