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在沒有賺到給媛媛看病的錢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陳帥搶走了他的房子，他現在總不能帶著老婆和女兒住橋洞。
“映雪，相信我，明天過後，我將賺到，回到二零零二年的第一桶金！”
……
次日，淩晨三點。
天還沒亮，華陽就出了家門。
他所在的濱海市三麵環海，自然有不少碼頭，他要去的，就是五號碼頭。
五號碼頭是濱海市最老的碼頭，早在幾年前，就被廢棄了。
不過這裡白天破敗不堪，晚上確實熱鬨非凡。
因為，這是一條走私要道，流通在濱海市的大批私貨，會在這裡上岸。
不過人儘皆知的事情，海警自然也知道，經常會有海警將快艇熄火蹲守。
他這個點過去，就是為了碰碰運氣。
從家到五號碼頭，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華陽用兜裡僅剩的十三塊錢，在附近租了艘破船，下了海。
他租的，是一艘充氣船，沒辦法離開海邊太遠，隻劃出幾百米，就在一片礁石後麵，停了下來。
華陽看向海麵，朝手裡呼了一口氣，搓了搓手。
猛然間，海上響起了一陣發動機的響聲，三艘快艇，朝著五號碼頭靠近。
華陽笑了一聲：“今天運氣不錯。”
話聲落下，隻見三艘快艇後麵，數艘速度更快的快艇，正亮著警燈，船身上印著濱海海警四個字！
“把船停下！”
“所有人，抱頭蹲下！”
海警船上不斷有人喊話。
三艘快艇上的人聞聲，趕緊調轉船頭，向外麵飛馳而去，隨著行進，一個個箱子被扔到海裡。
轉眼間，快艇帶著海警兜起了圈子。
華陽趕緊滑動船槳，將船滑到快艇上扔東西的位置，在腰間係上一根繩子，一個猛子紮進水裡。
他用手摸索著，終於，在海底，摸到了一個箱子，他猛地浮出水麵。
“應該是夠了……”
華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海上將要升起的太陽，撕開了箱子。
箱子裡，一層層的吸油紙，包裹著密封塑料袋。
撕開塑料袋，裡麵最新款的摩托羅拉手機，出現在他手裡。
他忙活了一晚上，為的就是這東西！
……
濱海市最大的手機賣場。
華陽換了一身乾淨的外套，背著手機走了進來。
這是濱海市最大的手機市場，不管手機是偷來的搶來的，還是走私來的，隻要到了這裡，總能賣出去。
他早上撿的那一批手機，在這裡脫手，最妥當。
華陽帶著口罩，在賣場角落，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就有一個帶著黑色蛤蟆鏡，穿著花襯衫和牛仔褲的瘦弱男人，笑嗬嗬的湊了過來。
“兄弟，我看你捂得這麼嚴實，是想出貨？”
華陽點點頭：“的確有批手機要出。”
男人聽見這話，眉頭一挑，有些得意：“那你算是找對人了。”
“這裡人多，你要不要跟我換個人少的地方，讓我驗驗貨？”
華陽笑了一聲，看向男人：“人多的地方，反而安全。”
“手機，在哪不能看？”
他可知道，要是跟這男人出去了，找個人少的地方，這人叫上個幫手，這批手機，他怕是一個也剩不下。
二零零二年的治安，可沒有那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