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玄序(二十二)(1 / 2)

鳳時春 金明之 447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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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勝地就在致爽煙波後頭,是一幢跟煙雨樓一般大小的二層小樓。

皇帝事情不少,軍機大臣又遞牌子求見,隻好叫季全送她們過去,自己帶著常旺去了澹泊敬誠。

如因喝了一副發汗的藥,不過會兒身上就潮乎乎的。她嚷著難受,蘭隅伺候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這才舒坦。

消了汗,頭上的昏沉便消失無蹤,連帶著腕子上的疼痛也逐漸消減。如因鬆口氣,笑歎道自己終於又躲過一劫。

“我真是福大命大,次次險象環生還都能大難不死,”她對蘭隅說,“得多謝蘭隅姑娘悉心照料,沒有你,我這會兒說不定頭七都過完了。”

蘭隅低著頭,知道如因在開解她,可仍舊有些悶悶的,低頭收拾著如因的首飾匣子:“您彆這樣說。要是奴才警醒一些,您也不至於再受一回罪。好在您無事,若是真出了事,奴才就是死也贖不了罪了。”

如因看著低頭的蘭隅。她們從小就在一處,說是主仆,不如說是姐妹。

蘭隅從來都是直率爽朗的性子,這樣的消沉,她是第一次見。

如因主動伸手環住了蘭隅的胳膊:“你彆自責,他們想害我,肯定是變著法兒的下手。你不通藥理,覺察不到很正常。我好好的,你好好的,咱們都還好好地。”

原本隻是心裡難受,可一聽如因這樣說,蘭隅的淚再也忍不住,劈裡啪啦落下來。

她撲進如因懷裡哭:“奴才自責又愧疚,看您難受自個兒心裡比刀割還疼。咱們不如回蘇州去,就算日子過得平淡也好過成日裡這樣提心吊膽。”

如因知她是害怕了,也不多說,由著她自己哭。隔了一會兒蘭隅哭夠了,心裡才覺輕鬆,抽抽搭搭的停下來。

她剛哭過,臉憋的通紅,如因忍不住笑她:“還真像個大蘋果。”

一提這三個字,蘭隅又有些氣悶:“您也這樣叫奴才,乾脆奴才直接改名。”

如因煞有介事,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行,我看改名也行,以後不管走到哪兒,人人都得叫你一聲‘大姑娘’。聽聽,多氣派。”

蘭隅被逗笑,嘴上捂著帕子笑得彎了腰,半晌才緩了口氣,擦一擦笑出來的淚花:“您可真行,奴才說不過您。”

逗笑了蘭隅,如因任務完成,問蘭隅梅簪如何。自從秋獮之後,梅簪便來了差事,日日往匠作處去上值。立馬又要中秋,隻怕這陣子正是緊鑼密鼓的時候。

“咱們搬到雲山勝地,梅簪姐姐不便跟過來,她說自個兒住煙雨樓也不方便,乾脆就挪到匠作處的值房裡去住了,”蘭隅理好桌上的物件兒,給如因拆腕上的藥布重新上藥,“梅簪姐姐讓您彆惦記,她好得很,匠作處的人待她也都客氣,等忙完中秋,再把太上皇後冬日裡去蒙古的衣裳預備出來就能歇了。”

正說話間,季全在門口躬身請安:“掌櫃的,一會兒該用午膳了,主子爺說叫挪到這邊來用。您看著預備預備,約摸半個時辰主子爺就過來。”

喲!如因唬了一跳:“來我這兒用膳?”她有些忐忑,“這怎麼合規矩?”

季全說無妨:“正宮之中隻有您二位主子,萬歲爺在哪兒用膳倒是都成。”他寬慰她,“您甭急,一切都有咱們禦前的人準備,您就安穩在這兒候著禦駕就成。”

他一說,如因放了心。

她又不是沒伺候過皇帝用膳,想來自己如今是沾他的光才能住在這兒,伺候伺候他也是應當,於是點點頭:“我曉得了。”

蘭隅正給她上藥,季全見著了湊過來看了兩眼,忍不住啐罵:“這些挨天殺的,怎麼能狠心下這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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