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鶯時(四)(2 / 2)

鳳時春 金明之 3941 字 3個月前

看她這副模樣如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都是一道長起來的,她身邊這四個姑娘分彆都是什麼脾氣秉性她門兒清。

隻是眼下還不是挑破這件事的好時機,蘭隅好強,如因乍然戳破隻會叫她覺得丟臉抬不起頭來,到時若好心辦了壞事,倒平白毀了一樁緣分。再說那個恪親王,浪蕩子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要直接說讓她把蘭隅拱手相讓,如因還真沒法兒做這個決定。

且走且看吧,人和人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沒緣分的不能硬往一塊湊,有緣分的旁人拆也拆不開。

第五日中午,恪親王終於風風火火的進了春家大門。

他是親王,饒是門房也不敢攔他,隻得比他腳程更快一些,趕著跑在他前麵,先進二門裡頭去回稟如因。

如因正跟逾白一起謄寫過年需要拜年的名帖,她一邊念著逾白一邊寫,念及每個人如因還要把他同春家的關係遠近、人品性格、家中人口一一講與逾白。

蘭隅腳步匆匆進來稟報恪親王來了,如因心裡‘突’的一跳,手裡端著的手爐一歪,一些溫熱的碳灰一下撒在鎏金的紙上。

逾白一怔,旋即皺著眉看向如因。

如因未覺逾白打量的眼神,匆忙放了手裡的暖爐,隨手在旁邊拽了塊巾櫛擦手:“到哪兒了?”

話音剛落,恪親王散漫的聲音就從抱廈外頭傳進來:“怎麼著,三五日不見本王是不是惦記的緊?”

他昂首闊步進來,披一件兒通身攢金寶相折枝紋的披風,活像隻驕傲的五彩公雞。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如因心裡頭焦灼了五日,知道他消失一定與醇貝勒有關,可他呢,無事人一樣,還是那般輕佻佻的,好似天塌了都不會叫他皺一下眉頭。

礙著逾白在旁邊,如因不好多問,隻打著哈哈:“王爺是天潢貴胄,如今這冰天雪地的驟然失了蹤跡,總叫人心裡惦念著安危。”

恪親王解了披風扔給福豆,聽了如因的話隻略微一笑,並未答話,上翹的桃花眼反而微微半眯著去看蘭隅:“你呢大蘋果?吃飯睡覺四下無人的時候沒在心裡惦記本王?”

蘭隅正在旁邊自己盯著恪親王上下的看,一下子被他捉了個現形,隻覺得臉上燒起火來,心裡猛的湧上一股怨氣。

這股怒氣連蘭隅自己也覺得有些複雜,似有對他不告而彆的埋怨,也似有對他大咧咧的刺破了她極力掩藏的心事的憤恨:“您是王爺,除去紫禁城裡的真龍天子,闔天底下就您尊貴,您願意去哪兒是哪兒的造化,哪兒輪得著我一個奴才想來想去?”

恪親王也不惱,仍舊笑嘻嘻的:“本王可聽懂了,你是嫌本王臨出門前也沒知會你一聲,是麼?往後本王記著,甭管去哪兒,都讓你得個信兒,怎麼樣?”

他沒臉沒皮慣了,可蘭隅卻是個要麵子的人。這一通話說的太露骨,叫蘭隅沒法兒應承,氣吼吼的一跺腳:“奴才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叫您給遞信?您是貴客,且坐著吧,奴才去給王爺倒茶。”

說完也不理會旁人,自己徑直出了房門。

恪親王搓搓手,又笑嘻嘻看逾白:“瞧著又長高了?到底是十來歲的大小夥兒,筍節兒一樣,三天就能躥一寸。”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