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妞……”
一道蒼老無力的婦人聲自隔牆傳來!
幼暖扶額苦笑……
她魂穿不到半小時,人還在風中淩亂。
便得知原主老母可能要生娃了!
五十九快六十高齡了,都可以做她爺奶了。
簡直是褲襠拉二胡,扯淡……
她摸了摸額頭綁著的破布,血液已經凝固。
現在還頭暈腦脹,可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後搖。
隔牆再次傳來破碎的呻吟聲。
幼暖歎了口氣拖著疲弱無力的腳前去探望。
房門是用幾塊木板拚接而成的,上下漏風。
“吱呀”一聲。
幾撮堵門的茅草隨之滾落一地。
幼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土坯房密不透光,黃昏最後一絲餘光也沒能照進屋裡。
地上坑坑窪窪。
幼暖躡手躡腳尋著婦人的粗喘聲摸索過去
“幺妞~”
婦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在呢!”
幼暖剛摸到床邊,就被一隻粗糙如枯樹的手大力捉住。
“呀!!”嚇她一跳,她趕緊拍了拍小心臟。
初來乍到,完全陌生的世界和人。
心裡的恐慌不比死後重生的喜悅來得少。
“你爹到哪兒了?娘疼得受不住了……嘶……”
餘母大口喘氣,手上力道也隨之加重!
幼暖也疼得直咧嘴。
常識來看,這餘母應當是陣痛開始了。
這把年紀還生,真怕這老母親有個什麼閃失。
呸~呸~呸,背地咒人嘴生瘡……
她趕緊在心裡敲了幾下小木魚~
“您堅持一下,蠟燭在哪?”
她試圖扯出手腕,卻被死死掐住,疼得她咬著牙縫出聲詢問。
餘母此時也疼得齜牙咧嘴,痛感讓她隻會:“哎呀~哎喲~”
見此。
她隻得用力掰開餘母手指。
自己去床頭摸找,倒是摸到一塊鐵片和硬石。
屋外天還沒黑,幼暖拿著手裡的東西跑到外麵。
一塊巴掌大的鐮狀鐵片,用布裹了一頭。
布裡麵裝著東西,幼暖撚出一撮聞了聞。
一股艾蒿味,像是艾蒿絨。
還有一小塊磨損的石頭。
這……
不會要她鑽石取火吧!!!
這時屋裡一陣高過一陣的痛呼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收起鐵塊,尋著記憶朝右邊拐角處的灶房走去。
灶房四麵漏風,倒是能窺見幾絲光亮。
她拾了幾根木柴和一把鬆針,扭頭跑向餘母屋裡。
屋內空蕩無物。
她當機立斷,就地取火。
把艾蒿絨壓在石塊上,鐵片擊打石塊,不消幾下便起了火星。
感歎古人智慧的同時趕緊把燃著火苗的火絨丟進鬆葉和柴火間。
火“呼呼”燃了起來。
“啊!!!””
餘母的淒厲聲也隨之響起。
可能因為屋裡密度太高太暗,火蛇竄得老高。
幼暖一眼便瞧見床上大汗淋漓,曲著雙腿的老婦人。
然後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見識的場景——一個粘著胞衣的青色肉團!
呆愣間。
便見餘母一隻乾枯發黑的手把拖出來的臍帶一把扯住。
用又厚又硬的褐色指甲迅速把臍帶掐斷了……
她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火器給扔了。
“這……”
好家夥……
她風中淩亂片刻,顫抖著手上前把嬰兒的胞衣撕開。
小時候家裡的大狼狗生崽時會把這層膜舔開。
常識來看,是該揭開這層膜吧~
揭開膜後,小家夥烏青的臉色終於緩了幾分。
隻是仍然緊閉嘴唇,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還好!有氣!
看了眼奇醜無比又軟若無骨的小男嬰。
她猶豫著不敢上手提拉,怕給弄散架了。
隻敢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