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裝樣的拿了一個碗和勺子,拿刀敲了一小塊紅糖。
往碗裡舀了一勺還熱著的水,然後抱著幺娃去自己屋裡。
回到屋裡趕緊把奶瓶拿出來塞到幺娃懷裡。
小狗旺對這套流程已經很是熟練,小手穩穩地扶住奶瓶。
“咕嚕咕嚕”的沉浸在喝奶中。
今天的小狗旺與昨晚又是一個樣。
難怪老人常說奶娃娃就是見風長,一吹風就大了,一天一樣。
等狗旺喝飽後,她把孩子抱給餘母,然後朝灶房走去。
餘爹守在背簍旁邊呆坐著。
幼暖這才注意到他腳踝烏青紅腫伴有幾道擦傷。
“爹~您腳咋啦?”幼暖趕緊蹲下給他查看。
“無礙!人老了,不中用……”
想起方才去村裡找大兒子時被兩孫子謾罵推搡……
他老臉都給丟儘,哪還管什麼受不受傷的。
“您快去房裡歇著,我來燒飯”
幼暖不知發生何事,隻當他不小心摔了。
“這長蟲~要拿去賣嗎?”餘爹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知道家裡已經久不見葷腥了。
老婆子和幺女是要補補的,他殘了真沒本事去弄野味給娘倆開葷!
這次不吃,恐怕又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讓她們吃上一頓了……
“不賣,今晚我們燒來吃了”
“那我給你把皮刨開”餘爹心下略鬆,家裡是該吃點葷腥了。
特彆是幺妞,吃得最少,做得最多。
十六歲的年紀還如同十二三歲,瘦得像玉米杆一樣。
他忍著腳踝的疼痛,提著蛇往泉眼邊走去。
幼暖看他走遠,自己也往屋後繞去。
可能是出於尊老愛幼的本能,也可能是原主殘存的情感。
她對兩個老人即使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但也生不出涼薄之意。
她想起小時候受傷了她奶會摘一種臭草,揉碎了敷在傷口上可以止血止痛,且很常見。
她在屋後找了一圈便找到幾株。
扯了一把拿著進院子,她用手揉了幾下,然後閃進灶房。
把跌打損傷的藥粉揉了進去,又回屋子找了一塊碎布條朝餘爹走去。
待她走近時,餘爹已經麻利的給蛇蛻了皮。
“爹,把這個敷傷口上”
餘爹沒有懷疑,因為這臭草藥大夥兒都識得。
不過今日的臭草敷上不似往常一樣火辣辣的,很是舒爽清涼。
幼暖拿布條給他綁了兩圈,打了個結把他扶起來:“要不您去歇著?”
“我看簍子裡還有東西,那能吃嗎?”
他識得一種,煮著吃倒不錯,酸酸滑滑的。
在他眼裡,所有野菜都一個味:草味!
另外一種,不就是地草嗎!那玩意兒沒見人吃過。
幼暖看他指了指地皮菜:“我嘗過,脆生生的,應該能吃,我們今晚做來嘗嘗”
她本來想說和木耳差不多,但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木耳一說。
“對了,野雞蛋是在撿這個的旁邊草裡撿到的”
“好好好~”
餘爹連道三個好字,語氣裡卻是化不開的愁緒。
“那東西怎麼拾掇”餘爹不想閒著。
見他執意要做事,幼暖也沒推辭。
人老了一閒下來難免東想西想的。
伸手拿了個草凳給他,提過背簍把地皮菜倒進一個木盆。
然後讓餘爹清洗上麵的雜物。
她上前提溜著兩節蛇肉,心思轉了轉。
今晚又吃雞蛋又吃肉會不會太奢侈了!
且這蛇肉起碼有八九斤左右,她們也吃不完。
“爹,這長蟲太大了,要不我們拿一節去換點糧”
“那我去吧!”
“彆,您就在家歇著了”
她在院角拿了個編製小提籃,又摘了一片大葉子墊底。
進廚房把蛇頭宰了,最肥的那截裝進籃子裡。
“爹,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