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省1996年的冬天特彆冷。
那天夜裡,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潑墨般的黑夜飄落下來,不停休地下著。
早晨推開門,隻見天色寡淡青灰,屋簷下掛著一排小孩手腕粗細的冰柱子。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
空氣似乎都要凝固起來了,呼一口氣瞬間氤氳成霧。
周水縣首富的豪華彆墅坐落在村子南街的一處風水極好的地方。
據說,當年在蓋這座彆墅的時候是請過得道高人看過風水算過吉時。
一個穿著灰色棉襖的女人蜷縮著身子走在淩冽的寒風中。
“昭昭這是乾啥去啊?”路上也有遇到村民跟她打招呼。
“去……去我二叔家。”周昭昭低著頭裹著自己的棉襖往前走。
“又去要錢啊?”那人看了她一眼,憋著嘴搖了搖頭。
周昭昭的頭就更低了,“娃……娃生病了。”
看著那豪華的彆墅,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衣服,周昭昭下意識地拽了拽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