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夏天,沈國良在茅坑裡呆了一晚上,幾次想要爬上去,可大腿原來受傷的地方鑽心刺骨地疼。
最後硬生生地給疼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身上爬了好些軟體動物,沈國良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才被人救起來。
等被送到醫院差點沒了半條命。
王芸抱著兒子哭天抹淚,再一聽說他的腿以後可能要跛,當下就暈了過去。
而此時得到消息的郭鳳琴掐斷了手裡的煙,笑了笑,“一個跛子,我看你以後能囂張到哪裡去?”
“鳳琴啊,”外麵,張氏在喊她,郭鳳琴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煩,踢了一下周正武,“去看看你媽叫我乾啥呢?”
周正武睡得正迷糊著,被她踢醒,揉了揉腦袋不耐煩地走到窗戶跟前,“媽你乾啥呢?”
“正武啊,你沒去上班啊?”張氏說道,“我有些不舒服,你送我去醫療站看看吧。”
“不舒服去炕上睡一覺就好了,去啥醫療站啊。”周正武說道,“一天就不能消停點?我可不是我哥。”
張氏稍微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帶到醫院去給看病或者做檢查。
張氏,“老二,我真的不舒服。”
頭重腳輕感覺像是隨時都要暈倒一樣。
“我也不舒服。”周正武生氣地將窗簾摔下來,關上窗戶,“去睡會吧,中午飯你就不做了,我們出去吃。”
張氏,“……那你讓鳳琴帶我去。”
“媽,我們一天都要忙死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周正武說道,“我們倆昨晚上都沒休息好,這會兒得補覺。”
“你要覺得不行,你自己去醫院。”
一天慣的毛病大得很,去個醫療站還要人陪著。
張氏紅著眼睛想要再說話,但周正武已經啪的醫生將窗戶關上了。
張氏沒有辦法,隻好又回到屋子裡躺下,可越躺著越不舒服,最後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掙紮著最後一口氣從炕上爬起來去了醫療站,誰知道人家下班回家吃飯去了。
張氏又一個人摸索著往回走。
從前她走在路上,大家都會跟她打招呼,要是見她不舒服也會上前去幫忙。
可現在,看著她慢慢吞吞地挪著步子,沒有一個人上來,都躲得遠遠的不說,還對著她指指點點。
就張氏辦的那些事情,村民們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
張氏回到家,可之前還說困的要死在家裡休息的周正武夫妻倆卻是早就不在了,就連周敏敏的人影都不見了。
她彆說是吃頓熱口飯了,就是連口熱水都沒有。
張氏忽然覺得好委屈。
明明從前不是這樣的,隻要她稍微有點不舒服,周正文和姚竹梅就會對她噓寒問暖。
帶著她去醫院,悉心地照顧她。
而周正武兩口子也會買些東西給她吃。
可現在,家還是那個家,但人已經都回不到從前了。
“造孽啊!”張氏一個人坐在炕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可能怎麼樣?
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遠在省城的周昭昭並不知道辛寨村發生的事情,王豔萍辦事牢靠,所以她們這一行十分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