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警告:“傅大人,你想要的東西我不乾涉,但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對相府出手。”
話落隻見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一顆心被自嘲包裹,說出來的話失望,又言不由衷。
“在你心裡,我就是卑劣虛偽,殘害你家人的小人,對嗎!”
瑾瑤毫不猶豫,“對!”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傅詔氣極反笑,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那茶杯滾落,摔成碎片,那隻被瑾瑤抓破的手又滲出了血。
“你父與各地官員來往的證據,我早已掌握。
那時我任職大理寺都未查辦相府,你竟不想想我這般做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瑾瑤暗諷,不過就是覺得這點證據不足以覆滅相府罷了,他總不可能是為了她吧?
“不管你為了什麼,若是你動了相府,傷及了我母親,那傅大人的心上人可就保不住了。”
“隨你的便!”傅詔怒極一瞬站了起來,“你現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連我都敢威脅!”
“是!我是曾經囚過你,不告訴你的身份是我的錯,但那都是因為我不想讓你離開!”
“捫心自問,我對你真的很差?我活這麼大,還沒人敢打我的臉!你打了多少次,我動過你一根頭發沒有!”
“我是卑鄙小人?瑾瑤,你有沒有心!”
他氣得眼眶緋紅,胸腔起伏,瑾瑤沒見過這般失態的他。
可她不敢再信傅詔,騙過她一次,難保不會有下一次。
瑾瑤後退一步,冷臉嗤笑,“傅大人不必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這裡就提前預祝傅大人與青鶯妹妹白首,不、相、離。”
這話無疑是壓倒駱駝最後一根稻草,傅詔仿佛烈火烹油,一片真心換來了這番嘲弄。
引以為傲的自尊也被她碾在腳底。
真是自作多情,自討沒趣。
他冷著臉摔門而去。
望著那被撞得開開合合的門,瑾瑤思緒繁雜,看來,她必須要加快行動了。
若是蘇青鶯真的嫁給傅詔,那一定會以傅詔這個世子的身份來壓她,屆時還如何報複王姨娘。
眼下物證已經有了,最重要的是找到文娘這個人證。
想了想,傅詔的人她不能用,便去將翠果喚了進來。
這個小丫頭,她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僅母親喜歡她,且還是真心把蘇母當成親娘對待,為人單純良善。
“翠果,你來。”將其喚到身側,瑾瑤附耳小聲道:“郊外平橋下有幾個村落,你去那裡尋一個叫文娘的人,之後趁著白日外出時。去各大當鋪問問有沒有一個文娘的人曾來這當過東西,小心行事。”
說罷便從袖中掏出了個荷包給她。
並吩咐道:“不要吝嗇錢財,打聽完消息記得給人家些銀子。”
翠果接過訝然不解,“此人是何人?為何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你去就是,記住要漏夜而行,從後門走。”
翠果雖不解其意,但他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於是連忙拿著荷包退了出去。
自這日起,傅詔好似真的被氣到,再也未曾來尋過她,難得落地清靜。
她懶得理會傅詔當下是什麼心情,他怎樣和她無關。
荀鬱被他打暈,還不知道如何,畢竟是因為她受傷,瑾瑤心有愧疚,先去了灶間親手做了雲片糕,然後去了荀鬱的院子。
隻見少年一襲白衣寬袍,錦緞束發,坐在庭中椅子上怔怔發呆。
見到瑾瑤來了,他一瞬紅了眼睛,連忙又把臉轉了回去,偷偷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