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詔從她一進門就知道,卻因瑾瑤的事心身煩悶,懶得睜眼也未搭理她。
他仍舊閉著眼,輕抬的食指,指了指門的方向,“放下吧。”
蘇青鶯知道這是要趕她走,但想著左右兩人日後也要成親,便很自然地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身側,將食盒打開。
“哥哥嘗一嘗,這栗子酥可是青鶯親手做的。”
傅詔沒動,蘇青鶯又拿著帕子裹著捏了一塊遞到他唇邊,“哥哥吃一口吧,可好吃了。”
傅詔有些厭煩抬手一擋,不小心打到了她的手,那塊栗子酥滾落在地。
看到那栗子酥嘰裡咕嚕滾到了門口,蘇青鶯眼眶微紅,委委屈屈地看著傅詔,“哥哥這是怎麼了?”
傅詔沒有哄女人的耐心,見她哭了,心中的煩躁更甚,他抬手揮了揮,歎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甚至有些不適。”
哪知蘇青鶯卻不走人,死賴在他旁邊,還體貼地倒了杯茶,“哥哥身子不適,我就更不該走了。”
上次瑤瑤退親,侯府卻遲遲沒有再次上門提親,蘇青鶯有些著急,她期盼這一次能夠得到傅詔明確回應。
眼下傅詔態度愈加冷淡,婚事還沒定下來,蘇青鶯哪裡肯走?
傅詔沒接那杯茶,蘇青鶯也不心急,將杯盞放下,又幫他整理桌前堆的亂糟糟的卷宗和書籍。
手剛放到一本卷宗上,傅詔一掌拍在桌上,寒眸微掀睨著她,“這些東西也是你能動的?”
她這才意識到,這些卷宗裡可能記載某些大臣的秘密,這般隨意觸碰,確實有些唐突不妥。
難堪地收回了手,纏繞著手中的錦帕,蘇青鶯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青鶯也是好意,想幫哥哥分擔些煩惱。”
見他不說話,蘇青鶯打算直切正題試探地問道,“姐姐上次已經退了親,哥哥知道了吧?”
傅詔不鹹不淡嗯了聲。
蘇青鶯欣喜,“那哥哥打算何時……”
礙於閨秀的臉麵,沒有把話說明,傅詔也已經聽明白了,可眼下他已經不能再上門去對蘇青鶯提親了。
如今和瑾瑤鬨到這種地步,若是去提親,那就是自掘墳墓,再也回不了頭了。
他有些煩躁,撚著指腹,“再說。”
再說是提還是不提?是娶還是不娶?蘇青鶯想再問明白些,就見他不耐煩地對外喊,“雲痕!”
雲痕緊忙進了屋。
“送蘇小姐回去。”
“是!”
雲痕對蘇青鶯做了個請的手勢,“姑娘。”
自上一次被瑾瑤冤枉推湖,這是傅詔第二次給她落冷臉。
蘇青鶯當即落下淚來,不甘地跺腳,再不情願也隻能跟著雲痕走了。
她剛走,沈夫人就來了。
傅詔現在隻想靜一靜,想以身子不舒服為由把母親搪塞出去。
還未說話就聽沈夫人著急問,“如今那蘇家大小姐也退了親,你這婚事該如何啊?你老大不小了,彆人和你這麼大都已經生兒育女,那梁家的夫人還有劉家的大夫人,成天在一起,都抱著自己家的小孫女兒小孫子,隻有我隻能抱著貓抱著狗玩。”
“你什麼時候能讓娘彆再給為你操心這事兒?”
傅詔被沈夫人嘟囔得一個頭兩個大,看見雲痕送人回來,想都沒想就說,“不就是個孩子?”
遂衝雲痕,“把孩子抱給我娘。”
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把孩子抱給母親,那他和瑾瑤的事兒不就露餡兒了?
但想了想,這好像也不失是目前的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