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女官選拔,瑾瑤和其他女子一同到了慈寧宮前,等著殿試。
傅詔將人送到宮門外就被攔下了。
這時雲痕來稟報,“姑娘剛走,那個荀鬱就不見了。”
傅詔全心思都在瑾瑤身上,不過是不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懶得去計較,“許是他自行慚愧,知道配不上瑾瑤,自己走了。”
慈寧宮,看著跪拜於下的幾名女子,武娥踱步至瑾瑤麵前。
“抬起頭來。”
瑾瑤抬頭,武娥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模樣倒好,就是出身差了些。”
若是以前相府還在,她的出身自是頂好,但如今作為罪臣之女,莫過於是幾個女官中出身最差的。
一個盤著飛天髻頭戴紅珠珠花,翡翠瑪瑙簪的女子側目看她,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
“你留下在我的身邊做個女使吧。”
武娥發話了。
瑾瑤心裡隱隱失落,隻做個女使,是沒有辦法接近奇貴妃的,但很快她便調整心態,斂眉恭謹應了是。
來參加殿試的有二十多名女子,僅有十名留下。
其中也包括剛才那個對瑾瑤輕蔑一笑的女子。
跪拜太後,出了慈寧宮,那女子先她一步邁出,於她身側低聲笑道,“你便是瑾瑤?蘇相之女?”
瑾瑤側目,見女子長得明眸皓齒,溫柔賢良,微微頷首應了是。
可這份好感未持續多久,便聽她言語譏諷道,“當朝大貪官之女,竟也能成為女官,不知姑娘私下是用了什麼手段?”
她麵容和順,嘴角帶著笑意,但言語中卻暗諷瑾瑤用了肮臟齷齪的手段,與當朝官員勾結。
瑾瑤微微蹙眉,往左邊挪了挪,與那人拉開身位。
“人是太後選的,姑娘這話難不成是在暗諷太後?”
將事情引到太後身上,就加重了事態的嚴重性。
若該女子再繼續說下去,便是說太後處事不公。
那人臉色一變,氣得愣在原地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宅院裡歸於平靜,被傅詔嗬斥了一頓的蘇青鶯,也老實了不少。
瑾瑤回到屋子,開始收拾行囊,傅詔詫異問這是要做什麼?
“哦。”她隨口一答,“殿選過了,明日要進宮服侍,我收拾一些行囊,搬到宮裡住,太後對我很滿意,給我分配了宮殿。”
宮裡麵的宮女都有各自的宮殿,作為女官,可以住在宮內,也可以在宮外住自己的宅院。
傅詔推她做女官,自是明白這點,隻是他沒想到瑾瑤要搬到宮裡去住。
那這樣一來,二人不成了兩地相隔?
“不行!”傅詔上前搶過她手中的行囊扔到一旁,“彆以為我不懂宮規,太後又不是非要你留在宮內,再者你去了,傅硯誰帶。”
這話說得就沒理了,孩子從來都是秋實帶的,何須他操心?
見瑾瑤默不作聲,依舊自顧自的在那裡收拾著東西,傅詔明白她還在為蘇青鶯的事鬨彆扭,心下又無力又憤怒。
他隱忍的怒意,儘量用平和的聲調解釋,“你知道,那件事與我無關,她留在宅子裡,那是母親的意思,鬨得滿城風雨,也是她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