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瑤顫抖不已,她意識到,這把金釵是侯府的東西,那就不能留在這,若被人發現定會被人尋到她。
她要收回,忽地傅詔握著她的手猛地一按。
“噗!”
鮮血再度迸了出來,飛濺到她瓷白的臉上,瑾瑤瞪大了眼,死死咬著牙,不叫自己發出聲來。
她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好似失去了知覺。
傅詔撫上她的麵頰,指腹摩挲著她臉上的血跡,卻並沒有擦掉,反而抹開,讓她半邊臉都猩紅一片。
他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她眼底的驚懼惶恐。
她嚇壞了,整個人都在發抖,一張臉無了血色,眼底湧著淚,卻忘了哭。
傅詔將金釵拔了出來,踢開地上的屍體。
他走到瑾瑤麵前,將人拉起,金釵在她尚還乾淨的衣領蹭了蹭。
將鮮血擦拭乾淨,他打量著她淩亂的發髻,終於找到了一塊還算不亂的地方為她簪上。
“晏珩眼光果然很好,這春桃金步搖果真很適合你。”
她這才從恐懼中回神,她殺了人,還被傅詔看到,她必死無疑。
一時她不知還如何,傅詔卻無視她眼底的無助,抽身而去。
瑾瑤這才明白是誰告訴了薛廷。
是他,是傅詔,他要將她趕出侯府,是他告訴了薛廷。
“世子!”瑾瑤追了上去,她顫抖著扯住他的衣角,“求世子搭救,奴婢不想被抓,奴婢是出於防衛,是他方才要強迫我,奴婢這才反擊不小心將他傷了。”
“傷了?”傅詔停下轉頭看她,一雙眼睛冷冷,“馮憐憐,你把殺人叫傷人?”
她一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想起那日,他說是否有更好的辦法生活,現在她想她知道了。
瑾瑤顫抖著唇開口,“奴婢不侍奉二爺了,奴婢配不上二爺,以後,以後都聽世子的。”
傅詔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涼涼,好似在思量著什麼,半晌他問:“我並未說不叫你服侍晏珩,你聽我什麼呢?”
她心思多,很快明白了,瑾瑤急忙改口,“是奴婢自己要求不侍奉二爺,想去崖青院,奴婢想侍奉世子,給世子端茶奉水,不甘再肖想通房之事,求世子幫我。”
如此他滿意了,淺淺一笑,身後雲痕趕來,手裡拿著一件墨色鬥篷,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他卻極為平靜,上前對傅詔附耳小聲說了些什麼。
傅詔眸底清淺,將瑾瑤扯到近處,拿過鬥篷將她兜頭蓋住。
寬大的鬥篷能將她嬌小的身軀從頭包到腳,傅詔半攬半抱將她帶出了巷子,推到了早已停在路邊良久的馬車裡。
雲痕留下淡漠的處理現場,不過半刻鐘就打掃乾淨,巷口清洗的無一絲血跡,就像無事發生那般。
這夜,這條巷口出奇的靜,連鳥都不曾飛過,更不見一絲人影。
馬車上,淡淡的沉香也無法讓瑾瑤安定下來,她一直用鬥篷蒙著頭,身子止不住顫抖。
傅詔看她好似嚇得有些過了,“回去後你直接去崖青院,母親那我來說。”
蒙在鬥篷裡的人點了點頭。
他這才一笑,大手覆上她的頭頂,“隻要你聽話就無事,彆怕。”
語態溫柔,帶著誘哄。
他的手放上去的那一瞬,瑾瑤身子頓時僵住。
他在威脅她!
若是她不聽他的話,或者做了什麼惹他不開心的事.
他定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