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這大型犬還真像被施了咒語一般停了下來，無趣地聳聳肩：“切。”
薑溪謠這時轉頭見到薑侑，很是高興地過來給了他一個柔軟的擁抱：“哥哥，你回來了。”
薑侑揉揉她的頭發，抬頭看向薑母：“媽。”
“怎麼回來也不和媽媽說一聲？”薑母笑著責備道，“也好叫車去接你。”
“我自己能回來，免得打擾您。”薑侑說著，順手把許牧提溜回來。
薑母心裡高興，張羅著讓廚房準備晚飯，許牧和薑溪謠也被留了下來。
等到開飯的時間，薑父也回來了，兩個長輩和三個年輕人圍坐在餐桌邊，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家常。
薑母不停給薑侑夾菜，神情慈愛而溫柔，眼神裡卻像是藏著一些思慮，薑侑明白她想說什麼，一邊安靜地用餐，一邊等著她什麼時候開口。
而直到一桌人都陸續放下筷子，薑母才開口叫道：“阿侑。”
許牧和薑溪謠立刻抬頭露出“來了”的神情來。
薑侑轉過頭。
果然薑母像是不經意、實際上十分刻意地問道：“小卓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薑侑微微一笑，用十分平常、又恰到好處地帶了一點幸福和羞澀的語氣回道：“我們一起回來的，他公司有事先去處理了。”
聽薑母猶疑著“哦”了一聲，他又道：“他讓我找一個您和爸都有空的時間，說要過來看你們。”
卓修言當然來得及說這種話，薑侑毫不客氣地給他挖坑。
薑母聽了像是很高興：“哎，有的，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呀，你讓小卓有空就過來坐。”
薑父在一旁咳嗽一聲。
薑母全然沒聽見。
一旁許牧大咧咧道：“哥，你倆真要結婚啊？啥時候結啊？記得叫我啊。”
薑溪謠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小牧，你吃飽了？”
“飽了啊。”許牧不明所以，“我這不都放筷子好久了。”
薑溪謠笑而不語。
薑母好像終於找到一個真正的話頭，立刻道：“阿侑，你和小卓的事，我跟你爸爸想過了，你要是真的喜歡，隻要不是哄我們的，我們不攔著。”
薑侑道：“我是認真的。”
他語氣平靜，薑母轉頭與薑父對視一眼，許牧的眼裡嵌著八卦二字，而薑溪謠則是靜靜看著薑侑，沒有想說話的樣子。
薑父這時道：“你考慮好了？真要結婚？”
薑侑硬著頭皮道：“我考慮了很久，爸。”
薑父又道：“這些話在你弟要結婚的時候我對他說過，現在不怕囉嗦，再和你說一次：在我們國家，同性婚姻不受法律保護，兩個人走到一起都看緣分。你們去國外領證結婚雖然隻是圖個形式，但我也希望你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感情和婚姻，都不可以兒戲。”
薑侑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將手藏在桌下，點頭道：“我知道。”
薑父繼續道：“你年紀不小了，以前的事改過就算了，以後不能再胡鬨，就算隻是你們兩人的事，也要光明磊落。”
薑侑良久沒說話，在餐桌上的氣氛安靜得連許牧都感受到不對時，他才輕輕地、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