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回去了。”薑侑道，語氣帶了點困惑，“你每天不做正事的？”
“給男朋友整理房間難道不是正事？”卓修言道，還順便問了一句，“你這外套上的紐扣呢？”
他手上提著一件外套，薑侑其實很少穿，因為他覺得一顆扣子的設計有點傻。
“扔了。”薑侑淡淡道。
卓修言看看他，隨手將外套掛了回去。
以薑侑的家世和個性，怎麼會留著一件掉了紐扣的外套，還成為了為數不多的衣物之一被被帶來了新家。
但是卓修言沒有說活，他唇邊帶著笑，話家常一般問薑侑：“餓不餓？吃飯還是先去買東西？”
薑侑問：“買什麼？”
卓修言靠在衣櫃旁：“不買，那就隨便逛逛？和你一起逛超市這種事聽起來還是很美妙的。”
薑侑眉心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進了這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
薑侑將及肩的頭發隨意綁在腦後，他有一點輕微的近視，出門前隨手拿上了眼鏡，戴上後人顯得斯文了一點，也可能是鏡片隔斷了一分冷淡的目光，讓他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地不可靠近。
隻是他站在熱鬨的超市裡，仍然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打消了購置新盆栽的想法之後，他就沒有太多想買的東西，反倒是卓修言興致勃勃，邁著長腿推著購物車，很快就裝滿了一車。
除了牛奶和少量的麵包，其他都是一些中式餐點，冰箱裡能放幾天、熱一熱就能吃的那種，好像生怕薑侑一個人犯懶餓死在家裡。
路過冷凍櫃的時候，他停下來看櫃子裡的酸奶。
而薑侑在看他。
在d市這樣的北方城市裡，卓修言的個子在人群裡也能冒出一截來，有了冷凍櫃做參考，更顯得鶴立雞群。這幾日天氣已經轉涼了，他穿了一件深色的外套，低領的t恤下露出一節鎖骨，是很少見的居家的模樣。他注視著冷凍櫃裡的東西，神色有些專注，非常暫時且短暫地收起了總是掛在臉上的意味深長的笑意。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有好幾位女生在路過時回頭看他。
這個人在不說話不笑的時候，仿佛非常可靠的樣子。
薑侑收回目光，對卓修言道：“不要草莓味。”
卓修言轉頭看他，又攤了攤手無辜道：“我沒碰。”
薑侑伸手，從他麵前拿了東西，扔進購物車裡：“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