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白星動蕩不安的心境,此時方才漸漸地安穩了下來。
下方的甲板之上,一圈圈的氣流漣漪擴散開來,眼下,已經有七八十萬的無形妖螺在驚雲釣叟的‘氣道’之下喪命。
剩下的那兩百多萬的無形妖螺,距離死亡也僅有一步之遙。
而這些無形妖螺,便是遠處海麵上那巨大無比的恐怖蜃獸的幼年期。
很難想象,如此弱小的無形妖螺,有朝一日,竟能夠成長到那等遮天蔽日,近乎可以吞天食地的地步!
但無論如何,眼下被驚雲釣叟殺死的那些無形妖螺,都是遠處那個巨大蜃獸的血脈後裔。
作為血脈源祖,鐘長生不相信遠處的那個巨大的蜃獸會坐視驚雲釣叟殺掉他的全部子嗣。
因此,在他看來,隻要甲板之上的那些無形妖螺死得夠多,那頭蜃獸遲早會在暴怒之下,直接出手。
“吼!”
鐘長生這邊的話音剛落,一道尖銳刺耳的吼叫聲,就在海麵之上擴散了開來。https:/
令人牙酸的恐怖叫聲裹挾著無窮音浪,在海麵上掀起了一連串數萬丈之巨的波瀾。
漫天碧綠色的惡心粘液裹挾著無儘的海水,嘩嘩嘩地甩在了跨海大舟的防禦陣法之上,船體外圍的三重防禦陣法,立刻就嗤嗤地冒出了一連串的濃煙。
一直以來,似乎隻要靈力充足,就無物可破的三重防禦陣法,此刻在那巨大蜃獸噴灑出來的惡心粘液之下,被腐蝕出了一道道漏洞。
船上的三重防禦陣法就像是三張紙被打火機點燃了一般,不斷地被撕扯出更大的防禦空洞。
短暫的幾個呼吸之內,跨海大舟之上的三重防禦陣法就破損了大半,就連船身之上銘刻的諸多防禦陣法,都在那惡心的酸液之下,被腐蝕殆儘。
“啊!”
船頭的諸多法相大尊首當其衝,一個不小心,被那些酸液命中,頃刻之間化為一地膿水,就連他們身上的中品,上品靈甲,都無法在那恐怖的酸液之下堅持片刻。
大片大片的酸液,化作一道道巨大的綠色水柱,朝著甲板之上的驚雲釣叟噴射了過來。
顯然,遠處那個蜃獸,對於接連殺死了自己數十萬後裔的驚雲釣叟,此刻已是恨之入骨。
“嗬嗬!”
甲板之上,那披著蓑衣,戴著鬥笠的老人,此刻卻隻是淡淡一笑。
在他的身體周圍,仿佛有一陰一陽兩團無形的氣流在不斷地運轉,就算是那足以腐蝕法相境存在肉身,破開跨海大舟外圍的三重防禦陣法的恐怖酸液,在老人身體周圍那一團陰陽二氣的輪轉之下,竟都無法侵蝕那驚雲釣叟的身體半分。
此時此刻,天地之間最為純粹,也是最為普通的氣,反倒成為了最為堅實的屏障。
任憑那蜃獸的酸液如何可怕,都無法靠近那老人半分。
驚雲釣叟淡淡一笑,仿佛沒有看到頭頂上方那突兀消失的日光,沒有看到遠處那一頭巨大蜃獸的身影一般,依舊伸出一隻手,牽動周遭甲板之上的氣流,一圈圈地向外擴散。
“噗噗噗!”
“啵啵啵!”
跨海大舟的甲板之上,很快又是十數萬無形妖螺被被他輕易殺死。
恐怖的音浪裹挾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直逼元神。
片刻之間,人群之中那些僥幸躲過了蜃獸酸液襲擊的法相境野修,此時識海之中劇烈的動蕩,一個個精神都變得恍惚了起來。
“啊!”
下一瞬,一條長滿了利齒吸盤的巨大觸手瞬間爬上了跨海大舟,頃刻之間,便將七八個反應不及的法相大尊卷走,無數利齒吸盤纏繞其上,幾秒的功夫,便將那些人啃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