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人此刻看向鐘長生的目光都已經變得有些不善了。
“葬魔道友,眼下的局勢你也看到了,你若不死,這船上的所有人就都得給你一人陪葬!”
“不若你就發發慈悲,以身飼魔,將肉身獻給那個雷靈!”
海會殿的門口,一個法相境野修率先開口。
此言一出,不少人紛紛附和了起來。
“不錯!”
“葬魔道友,隻是獻出肉身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那雷靈可以奪舍於你,你也一樣可以奪舍他人!”
當下,有一個法相大尊言辭懇切地道。
“隻要你肯讓出肉身,我等每人願意付出十枚極品靈晶作為補償,另外還給你找到一具新的肉身!”
“有了這些資源,以你的天賦,要不了百十年,你的修為,當可以恢複!”
鐘長生聞言,臉上此時已經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一把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漆黑長刀,當下被他緊緊地握在掌心之中。
長刀的刀鋒,此間已是對準了海會殿的方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意思。
在他看來,說話的這些人,著實是有些忘恩負義。
這一路上,若非他屢次出手,跨海大舟根本就沒辦法順利地走到這裡。
船上眼下的這些人能夠順利活下來,有很大的程度上都要歸功於鐘長生這一路上直接或者間接地出手。
眼下他們還沒過河,就想著拆橋,鐘長生的心中此刻著實已經是憋了一口怒氣。
此間,就連海會殿之中,也已經是人心惶惶。
諸多天機閣的長老和弟子聚在一起,看向鐘長生的時候,目光也不似之前那般清澈。
是人都會怕死,天機閣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他們對外號稱精通占卜,擅算天命,但,當死亡的天命真的降在他們的頭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坦然接受。
當下,就有一道囁嚅的聲音在天機閣的門人之中傳了出來。
“其實,我覺得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
“用他一個人的性命,換我們整船人的性命,也沒什麼不好的。”
“再者說,交出這一副身身,我們也可以再還他一副新的身身,另外再給他一些補償!”
李玄清此刻,俏臉之上的神情已是無比的難看。
她憤怒地看向周遭的那些同門和弟子,冷冷地道:“哼,你們不要忘了,這一路走來,若不是‘葬魔大尊’前輩屢次出手相幫,我們的跨海大舟早就已經沉默在亂魔海之上了。”
“沒有‘葬魔大尊’前輩的幫助,早在七天之前,我們的引雷符耗儘之後,跨海大舟就要開始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之下,直麵那些玄陽浮雷!”
“且不說前輩乃是我天機閣的紫晶貴賓卡持有者,我們有責任保證前輩的安全。”
“身為天機閣的門人,就算是感念前輩這一路以來對我們所有人的幫助,爾等也沒有資格說出這等忘恩負義的話來!”
當下,一個冷漠的聲音從人群之中響了起來。
“李長老,話可不能這麼說!”
一個穿著藍色道袍的長老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周,散發著一絲淡淡的法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