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說要你們殺了他,你們定然不會答應。”
“可,若然隻是譴他出去,刺探一下前方海域的情況,或者料理一下海妖,想必不會壞了規矩吧?”
“這~”
李玄清頓時費了躊躇。
雖然他也不喜歡宋凱,但此人畢竟是天機閣之人,自己人出手害自己人,這等先河,在她看來,卻是不能開的。
“前輩,這恐怕也不太好吧?”
“而且,那宋凱在天機閣身份極高,雖然此人並不討喜,但,我想,師叔祖他老人家恐怕也不會答應。”
“你我都清楚,那個宋凱必須死。”
鐘長生淡淡道:“本尊想要殺的人,就算是你們天機閣,也保不住!”
一縷極為恐怖的殺意,在鐘長生的身上一閃而逝。
刹那之間,李玄清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雖然隻是那麼短暫的一瞬,她卻感覺自己差點就要窒息了。
再次看向眼前這個笑容和煦的‘葬魔大尊’,她的心湖之中,已是泛起了一絲驚懼的漣漪。
不知為何,李玄清突然腦子充血,抬起頭,直視著鐘長生的雙眼。
“前輩,容晚輩鬥膽問一個問題。”
鐘長生點頭,示意對方說下去。
“那一晚,宋凱果真有引狼入室,又或者,前輩隻是因為風暴海上的事情,想要找個借口殺了他?”
“嗬嗬。”
“僅憑風暴海之事,他便已有取死之道。”
鐘長生淡淡道:“而且,本尊向來不屑於撒謊,那一晚的事情,以你天機閣的卜算能力,算一算,事實如何,自會水落石出!”
李玄清緊咬紅唇,走到了鐘長生的身邊,接過了他手裡的十張三階【五雷符】。
在鐘長生略顯詫異的目光之中,淡淡開口。
“既然前輩如此肯定,那我便以這十枚三階【五雷符】作為代價,祈請宗門太上,施展羅天妙法,卜算當日之事。”
“若然那宋凱果真觸犯了門規,引狼入室,引那些殺手圍殺前輩,那不用您出手,宗門自會讓他灰飛煙滅。”
鐘長生挑了挑眉。
“如此甚好。”
天機閣對他總體還算不錯,若能在不壞了天機閣規矩的前提下,斬殺宋凱,他自是樂得清閒。
不過,以他的行事作風,即便天機閣包庇回護,他也一樣要取那宋凱的性命。
走在返回海會殿的路上,李玄清的心情也是有些複雜。
她紅唇緊抿,不自覺地便低聲自語了起來。
“愚蠢的家夥。”
“得罪什麼人不好,你偏要得罪那個煞星。”
“此番,你那位遠在中州的父親,隻怕是保不住你了。”
翌日,萬事俱備。
在蓉城港經曆了一個半月的漫長修複之後,原本破損了許多的跨海大舟,眼下已是煥然一新。
休息了一個多月的船長站在舵盤之前,大笑一聲。
“楊帆!”
“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