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覺得說謝謝也不對,提醒他走過了更不對。
“再見。”
舒白匆忙丟下這句話,轉身就想走,卻被人從後一把扯住了胳膊。
舒白回頭,季衡微微上挑的眉梢仿佛在問她,跑什麼,他難道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不成。
見舒白站著不動,季衡上前一步逼近她,落下的陰影將舒白完完全全籠罩,一股如雨後青草般清冽的香氣也隨之強勢地包裹住她。
“那本紅色的學生證,應該也和八年前的事脫不了關係,我回去問問認識的前輩,也許會有知道的。”
季衡早上上課時從陸茉那裡聽來學生證的事情,他清楚舒白將學生證收著不拿出來和大家討論是因為什麼。
但他不想讓舒白獨自一人承擔。
無論有沒有危險。
舒白仰著頭,嘴唇微張,卻在看見那雙烏黑瞳孔裡倒映著的自己驚詫的表情時,喉頭一哽。
那些原本想勸說的話,到最後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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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正值上課時間,宿舍樓一樓大廳偶有人經過,腳步匆忙。
陸茉和方曼靠在一側的牆上,沒話找話的瞎聊。
二人斜對麵,宿管阿姨房間的房門半掩著,透過門旁那扇占據大半麵牆的窗戶,可以看見屋內的桌子後麵有兩個黑乎乎的腦袋,正在緩慢地移動著。
506寢室除開兩個膽子小的,就是兩個說乾就乾的行動派。
中午舒白一回到寢室,陸茉就擠眉弄眼地湊上來戳她。
“你跟那個學長……”
“我跟學長什麼事都沒有!”
舒白好笑地製住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指,顧不上和陸茉再多解釋些什麼,將自己在回來路上和季衡討論出來的信息告訴三人。
“行!”
在床上躺著的吳秋素聽完噌地一下坐起來,一拍大腿道:“不能再等了,我們下午就去宿管阿姨那裡偷雜物間的鑰匙!”
……
於是,事情就演變成了四個人先是鬼鬼祟祟地躲在走廊裡觀察,等到宿管阿姨離開房間,舒白和吳秋素就偷摸溜進去,陸茉和方曼則是留在外頭給她倆放風。
宿管阿姨的房間就那麼大,舒白一進門就看見,所有寢室的備用鑰匙都被貼好標簽,按順序掛在一邊牆上。
舒白上次還鑰匙的時候,特地留意了宿管阿姨存放鑰匙的方位,她順著那個方向找去,果不其然,在鑰匙牆的右下角,看見了那把被單拎出來掛在角落裡的、什麼標簽也沒貼的鑰匙。
與此同時,聽到宿管阿姨下樓動靜的陸茉和方曼開始在外頭瘋狂咳嗽起來。
貓在桌子底下的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後退離開房間。
舒白拿著鑰匙再次來到二樓走廊儘頭。
吳秋素和陸茉跟在她身後,方曼則是留在一樓觀察宿管阿姨的情況,一旦阿姨發現鑰匙丟失,她就立刻給雜物間裡的三人報信。
這次,因為知道了雜物間內曾經發生過不好的事情,門推開的時候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一模一樣的陳舊腐敗,隻有灑掃工具擺放的位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