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黎依偎在趙九庭懷裡,坐在九藜村村口的老槐樹下,她摩挲著獸皮衣和人皮麵具,解讀出上麵的古文字。
而江采薇也在旁邊,靜靜聆聽著蘇清黎的聲音。
聲音有些像是風中殘燭,有些微弱,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但是蘇清黎不慌不忙,執意要把故事說完:
很久很久以前……
一切都是虛無,沒有天,也沒有地,混混沌沌……
不知是誰,開辟了這片天地,作為祂的墳墓,埋葬此處。
有一天,垂死的祂躺在昆侖山下,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想要救活祂,喂祂食物和水,但始終無濟於事。
經過幾天的相處,祂問了小女孩一個問題:
“我這裡有一瓶長生藥,服了長生藥,我就能長生不死,永遠活著,但代價是,我會忘掉一生的感情,沒有情沒有欲,也沒有善惡之分、愛恨之情,你說那還是我嗎?”
“應該,不是吧。”小女孩回答。
“那我還要吃長生藥嗎?”
“我,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反問:“就沒有第二種選擇嗎?”
“有!”祂說道:“我這裡還有一部屍經,死後可以讓我的屍體發生屍變,變成一種特殊的存在,稱之為僵屍。”
“看上去我死了,但我的屍身不腐不朽,永世長存。”
小女孩想了想道:“可你終究還是死了,死後的你就一定還是你嗎?”
“你真聰明。”祂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卻還沒有決定,到底是該服用不死藥,還是修煉屍經。”
“不如,你來幫我做個選擇。”
祂將不死藥和屍經,交給了小女孩。
“不不不,你都做不了的決定,我怎麼可能做到。”小女孩想要拒絕,可是祂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說話,呼吸越來越微弱。
最後,小女孩不忍心看著祂死去,將一顆不死藥喂進了祂的口中。
祂的靈魂成為了神靈,得以長生。
隻留下一具軀殼。
小女孩於心不忍,又按照屍經上的方法,將祂的屍身養成了僵屍……
從此,世上便有了神靈,也有了僵屍邪祟。
而兩方水火不容。
小女孩為了防止衝突,把僵屍藏了起來,藏在了茫茫人海中……
至於那個二選一的問題,小女孩一直沒有做出真正的選擇。
……
蘇清黎講述著獸皮衣和人皮麵具上記錄的故事,
在槐樹後麵的陰影下,浮現出一道身影,正是蘇清黎的三屍神,她仿佛死神一般,悄然而至。
靜靜站在蘇清黎旁邊,等待著某件事的發生……
“九庭,如果是你,你怎麼選?”
蘇清黎的聲音越來越弱,她的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死氣,生命之火燃燒殆儘,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趙九庭緊緊摟著蘇清黎,感受到老婆的生命在流逝,他有些著急。
哪有心情思索什麼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