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火車站才行駛了不到十分鐘,林天齊一行人就不由得被迫停了下來,因為前麵街道的路被擋住了,一支看起來像是學生組成的隊伍堵在一處政府廳前,高喊著“反對內戰”“不被軍閥利用”“反對某某某”的口號,看上去足足數百人,將政府廳門口的那一處街道都直接堵住。
手中高舉著牌子和旗幟,口中喊著口號,甚至不少激動的人直接往政府廳門口丟東西,場麵一片吵雜混亂,那一處街道直接被堵住。
“北平這邊一直這樣嗎?”林天齊轉頭向許仁傑問道,許仁傑搖了搖頭:“以前沒有,不過從一月開始北伐軍再次北伐之後,就這樣了。”
“都說北伐軍要打過來了,前線打的厲害,那些外國人也不安分,尤其是日本那邊,現在整個北平都亂成一鍋粥,上麵風起雲湧,而下麵,更是混亂,就像眼前。”許仁傑道,看著眼前的學生隊伍,帶著一種感觸的語氣道:“我有時候很佩服他們,一腔熱血,但是又感覺很不值。”
“我佩服他們的精神,佩服他們的勇氣和熱血,但是我不完全認同這種行為方法,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終究是實力決定一切,沒有實力,再多的熱血勇氣也不過白白送命,也不會對上麵的那些人造成什麼影響,所以我從小學武,力爭上遊,希望自己變強。”
“因為我覺得,無論是一個人、一個民族、還是一個國家,要想崛起,都隻有靠自己的拳頭,拳頭夠硬,才能決定一切。”
林天齊聞言不由得驚訝的看了許仁傑一眼,許仁傑的思想倒是和他不謀而合,車後的李曼紅聞言則是插口道——
“可惜,現在國內內憂外患,不僅外麵的那些外國人虎視眈眈,就是我們國內自己人也是勢力割據,內戰不斷。”
李曼紅冷淡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種感觸之色,看著眼前的畫麵,神色觸動,這個年代,對於國人來說,無疑是艱難的。
“我們武門中對這些情況是什麼想法?”林天齊神色微微動了一下,開口問道,詢問武門現在對國內形式的情況。
“有傾斜的方向嗎?”林天齊又道,問了個比較敏感的問題。
許仁傑和李曼紅則是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看向林天齊,沉吟了一下道:“林先生明天就正式進我武門,現在雖然還沒正式入門,但是也可以算是自己人了,既然林先生問了,那告訴林先生也無妨,其實現在的話,我武門上麵還沒有具體的傾斜方向。”
“這主要也是因為當年袁世凱的事情,上一代門主也是因此而自責鬱鬱而終....以至到現在,我武門也沒有具體的傾斜對象。”
許仁傑道,告訴林天齊武門的情況,當年武門其實支持過袁世凱,隻是沒想到袁世凱野心勃勃,妄想稱帝,雖然當時武門看出袁世凱的野心後就與袁世凱劃開了界限,但是那一件事對於武門的氣勢打擊很大,以至於袁世凱之後這麼多年武門都沒有具體的傾斜方向。
因為擔心又看錯人,擔心幫的人又會成為下一個袁世凱。
“不過現在霍副門主倒是對北伐軍那邊比較有好感,與北伐軍的高層有過接觸見麵。”
許仁傑又道,告訴林天齊情況,武門兩位副門主,一個是霍秋白,另一個是王霸先。
“林先生進入武門後需注意王副門主。”突然,坐在後麵不怎麼說話的李曼紅又突然悠悠插口道,看著林天齊:“此次林先生進入武門的事,高層中唯有王副門主的反對聲最大,因為林先生在天津與日本熱恩怨的事,王副門主對於林先生入門的反對聲很大。”
許仁傑聞言當即臉色一變,林天齊也是目光微動,轉過頭看向李曼紅,看到林天齊目光看過來,李曼紅又道。
“我聽聞王副門主和日本人走的比較近,所......”
“曼紅,彆瞎說,這種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以後少說。”
不過這一次,李曼紅話還沒有說話就被許仁傑打斷,許仁傑瞪了李曼紅一眼,給了李曼紅一個眼色,擔心李曼紅禍從口出,畢竟她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很容易得罪人,趕緊給了李曼紅一個眼色,許仁傑又轉過頭對著林天齊道。
“林先生,你也彆太在意,王副門主反對可能也是出於他的考慮,多半沒有特彆針對的意思。”
林天齊聞言淡淡一笑,也不多言。
坐在車後麵的李曼紅則是看著林天齊眼神閃爍了一下,欲言又止。
“嘭!嘭!嘭!”“啊!”“快跑啊!”“.......”
就在這時,前麵的街道上忽然一片吵鬨慘叫聲響起,卻是一大隊警衛趕了過來,拿著棍棒追著那群學生開始追趕驅打,場麵一片混亂血腥,甚至隻是眨眼間,林天齊就看到有四五個學生直接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個女學生更是鮮血流了滿臉,被擊中頭部,生死不知。
混亂中,有兩個學生想著林天齊三人這邊跑來,一男一女,男子護著女子,身後則是兩個警衛拿著棍棒凶狠的追著。
“嘭!”其中一個警衛追上來拿著棍棒就是狠狠的砸向兩人,男子見狀將女子護在身前,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子,發出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