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十四日,春雨綿綿,絲絲春雨如牛毛般撒落,伴隨著淡淡的霧氣,一如江南的朦朧煙雨,將整個北平城都籠罩在其中。
北平火車站,林天齊一身白色正裝打扮,手持一個長木匣,從火車站中走出來,外麵還在下著蒙蒙細雨,伴隨著迷迷蒙蒙的水霧氣。
林天齊剛剛才到北平,本來十號的早上就離開了藍田鎮,不過在白姬那裡有待了了兩天,所以就托到了今天才回到北平。
李強和方明正等在火車站門口,兩人在之前就接到了林天齊的消息,早早就開車來到了這裡,看到走出來的林天齊,臉上瞬間露出喜色。
“先生。”兩人快步迎上來,神色恭敬,不過看向林天齊的目光中卻是止不住閃過一絲驚色,相比起之前林天齊離開北平時的樣子,林天齊形象變化可是不可謂不大,這個變化最主要是集中在頭發上,離開之前,林天齊頭發雖然已經長了出來,但是還很短,但是現在,已經徹底長成。
離開北平的這段時間,林天齊的頭發徹底長了出來,長發齊眼,一頭後世比較流行的青年男士長發,發型與麵容的完美搭配,消除了自己的頭發上的形象弊端,可謂是真的已經達到完美,俊美如玉,盛世美顏,潘安在世也不過如此。
就是林天齊自己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被自己的盛世美顏給迷住,感歎世間除我林天齊,天下再無這般人.....
“先上車吧。”林天齊對兩人微微頷首,隨後道,兩人當即點頭,轉身向門口汽車走去,李強先為林天齊打開副駕駛車門:“先生請。”
林天齊點了點頭,將手中長木匣交給方明,坐上副駕駛,李強駕車,方明則是坐在後麵車座,隨後一行人駕車離開火車站。
此時的北平城還籠罩在綿綿春雨中,煙雨蒙蒙,天上下著蒙蒙細雨,地上的街道上也積了一灘灘的積水,如此煙雨天,路上行人相比以往也少了很多,偶有行人也大多都是行色匆匆,不過很快,剛剛坐車駛離火車站沒多久,就見前麵的街道上出現一支長長的學生隊伍。
“打倒軍閥!”“打倒軍閥!”“推翻強權!”“推翻強權!”“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帝國主義!”“複我中華!”“.......”
長長的學生隊伍,在一個帶著眼鏡中分頭的學生帶領下,喊著口號,舉著一些寫著口號的牌子從街上走過,在不遠處,還有一個高台上有熱血的愛國青年學生正在演講,周圍也聚集了不少人,演講的青年學生個子高高瘦瘦,麵容俊逸,赫然還是一個老熟人——許文強。
“軍閥主義的腐敗無能,害的我們國家民窮財儘,讓我國飽受外國列強的欺淩壓迫,更是讓我中華民族淪為世界二等民族,我們要想救中國,要想讓我們所有人過上好日子,要想讓我們自己在外國人麵前抬起頭來,就一定要齊心協力,支持革命,推翻軍閥,革命軍已來北伐...”
高台上,許文強繪聲繪色,頭發和衣服都已經被雨水沁濕,不過其似乎完全沒有察覺一樣,其說的熱血激揚,周圍聚集的人群也被他帶動情緒,想到平日的日子,飽受欺壓壓迫,一個個也是義憤填膺起來,跟著紛紛高呼,眨眼間,整個現場一片激揚高呼,震動整個街道。
彙聚的人群中,一對顯眼西裝青年男女看到這一幕,則是彼此對視一眼,看了一眼高台上演講的許文強,皆是眼中露出滿意喜色,許文強感覺到兩人的目光,也對兩人不留痕跡的微微頷首,然後又投身到熱血激揚的演講中,而在場聚集的眾人的情緒此刻早已被許文強帶動。
“高姐,怪不得上頭都一直誇你眼光,是組織裡的智囊,我現在算是徹底心服口服了,這許文強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演講天賦,這麼幾下,就將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帶動起來了,就是我聽的都義憤填膺,熱血沸騰,感覺像以前聽先生演講一樣,真是厲害。”
西裝打扮,梳著三七分分頭的青年男子看著台上演講的許文強和現場被帶動的眾人,忍不住開口道,一頭女士短發,五官精致的女子聞言也是微微一笑,看著台上的許文強,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和精光,開口道:“這許文強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段時間還得多多需要他。”
青年男子聞言也微微頷首,看向台上的許文強眼中也露出一絲欣賞,確實,許文強很有幾把刷子,尤其是在演講這方麵,論演講功力,鼓動人心,他感覺,就算組織中,都沒有幾個人能與許文強相比,就憑這一點,許文強都是一個少有的人才。
“咦,高姐,你看後麵。”忽地,青年男子又目光微凝,看向身後的的街道,隻見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那裡,汽車中,三道人影坐在裡麵,目光看向這邊,女子聞言也向後麵看去,待看清車中的人,兩人皆是止不住神色一凝,與此同時,高台上演講的許文強這更是眼神微變。
汽車副駕駛上,林天齊看到許文強投過來的目光,看到許文強臉上神色的不自然,則是並沒有太多變化,對著許文強微微一笑,然後目光又看了人群中那一男一女一眼,對駕駛座上的李強道:“開車吧,回住所。”李強點了點頭,沒有多言,發動汽車離開。
高台上,看著汽車離開的方向,許文強則是神色變了變,他自然認出了汽車上的林天齊,也正是認出,所以才神色有些不自然。
“高姐,你認識剛剛那人嗎,似乎身份不簡單?”
台下人群中,那青年男女也是看著汽車離開的方向,青年男子開口問道,女子則是搖了搖頭,神色若有所思。
另一邊,離開街道,林天齊心情並沒有太多的影響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