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裡有家旅店,我下去問問吧。”
片刻後,一處旅店門前,林天齊拉住韁繩停下馬車,轉頭對後麵馬車上的九叔道。
九叔也從馬車中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旅店,見裡麵客人不少,頗為熱鬨,點了點頭。
“嶽母,你和小潔先在車裡坐一下,我下去問問。”
林天齊又對許母和許潔說了一聲,走下馬車,大門一進去就是櫃台,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圓臉小眼的老板站在櫃台後麵,看到林天齊,見林天齊打扮頗為洋氣,氣質出眾,不似普通人,又看了一眼門外的馬車,立馬堆出一個熱情的笑容:“這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店。”老板道。
“住店吃飯都要,還有房間嗎,要四間,另外,馬車也要幫忙安置一下。”
林天齊道。
“有有有,樓上剛好還有四間上好的客房,至於馬車,店後麵就有馬廄,我讓夥計幫你把馬車帶過去。”
老板立馬道,說完當即對立麵叫來了一個夥計。
聽得林天齊和老板的對話,許東升、許潔、九叔、許父許母五人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走進店中。
“幾位客官,我先帶你們上去看房。”
老板熱情的笑著道。
“好,有勞老板了。”
林天齊也客氣的點了點頭,跟在旅店老板身後。
“東升,你留下來看一下馬車。”
九叔則是對著許東升交代一聲,然後和許潔、許父許母四人也跟著一起向樓道口走去。
“老板,該交錢了。”
恰在這時,忽地,一道囂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長發刀疤臉的漢子帶著五六個人走進來,皆是匪裡匪氣。
刀疤臉歪著頭,看著旅店老板喊道,此話一落,整個店裡的人也皆是一下子目光看向門口落在一行人身上,旅店老板也轉過頭,臉色卻是狂變,先是僵住,接著又立馬堆出一個笑臉討好道。
“這位爺,錢不是一號的時候交過了嗎?”
“嘭!”老板話落下,刀疤臉男子沒有開口,其身後的一個小弟卻是猛地一巴掌拍在櫃台上,將整個店裡的人都是幾乎嚇了一跳,臉色凶惡道:“交你媽呢,你一號交的錢是給汕頭仔那夥人,現在那夥人已經完蛋了,現在附近這幾條街歸我大刀幫管,識相的,給我把錢交出來!”
“啊?!”
老板聞言則是臉色一變,有些難看,這年頭,世道混亂,若是無權無勢背後沒人,做個生意都無法安生,三天兩頭都要被收保護費,若是碰到講規矩好說話一些的還好,若是遇到一些忙不講理霸道的,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
本來這一代原本是汕頭幫的一群人管,每月月初交保護費,這個月的錢老板也已經交了,但是現在這群人跑來,又要收保護費,他完全就是要交兩次,老板心裡哪能情願,但是看到這群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老板也不敢多得罪,隻好陪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應該的應該的,不知要交多少?”
老板賠笑的開口問道,對方似乎也對老幫的態度表現頗為滿意,領頭的刀疤臉見老板如此識趣也便沒有再多為難,開口道。
“你之前給汕頭仔的那群人交多少就給我們交多少吧。”
“好!好!好!幾位也等一下,我這就給你們拿錢。”
老板見此也是大鬆一口氣,隻要對方不找茬要錢不是太離譜,拿點錢消災他也是完全願意,當即快步向櫃台走過去。
刀疤臉一夥人見此也沒有再多言,不過在其身邊一個手下目光看到許潔時卻是突然瞬間眼睛大亮。
林天齊一行人也是瞬間有感,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許母和許父更是身子微微往許潔身邊靠了靠,擋住許潔,不過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顯然已經不管用,對方看上了許潔,這個時候擋也沒有用,果然,下一刻,那個漢子就是一碰刀疤臉。
“大哥,你看,那個女人,好他媽漂亮,簡直比李豔珠還漂亮!”
那個漢子開口道,一邊開口還一邊目光目不轉睛的看著許潔,他口中的李豔珠則是廣州上流社會的一個名媛,因為長得漂亮在整個廣州上上下下都十分有名,豔名遠播,出了名的交際花,一些八卦報紙上都經常見。
刀疤臉和其身邊的其他手下聞言也皆是目光向林天齊一行人看過來,當看到許潔時,皆是止不住眼中露出炙熱之色。
雖然許潔現在穿的依舊是一身普通農村女子的打扮,但是其容貌身材和氣質擺在那裡,根本難以掩蓋。
瞬間,刀疤臉的目光也炙熱起來,旁邊在場的其他人見此一幕也皆是神色向林天齊一行人看來,當目光看到許潔時,皆是掩飾不住的露出驚豔之色。
“大哥,這些人看起來是外地人,剛來。”
那個最先注意到許潔的漢子又開口道,對刀疤臉說到,潛台詞就是林天齊一行人剛來廣州,應該沒什麼背景。
聞言,刀疤臉瞬間臉上就露出了意動之色。
“大哥,現在這裡已經歸咱們大刀幫了。”
看到刀疤臉意動,那個最先注意到許潔漢子又開口道。
瞬間,刀疤臉聞言再無疑慮,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便向著林天齊幾人走過去。
看到一行人走過來,許潔、許父許母三人則是神色一緊,九叔目光一凝,旁邊店裡麵的其他人則皆是瞬間紛紛向周圍退開,生怕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