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錢公太勇重見天日之日,凡年齡十六、十八、二十六、三十八,屬雞、屬狗、屬豬者,一律轉身回避。”
十月,中旬,藍田鎮外的一處山丘上,人影綽綽,今天是錢老太公也就是錢有財父親起棺遷葬之日,九叔一身黃色道袍,背秀太極圖案,當棺材從墓地中挖出來抬到地上之後,九叔轉身對周圍的人開口道,聞言當即十幾個人轉身,背向棺材。
今天來的人不少,足足四十多號人,不過除了林天齊師徒三人之外,大部分錢有財錢家的人或者錢家花錢請來幫忙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彼得、楊麗青以及身後兩個報社的助手,他們一行四人,帶著相機,筆記本等,站在人群的最後麵。
“哼,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裝出個什麼樣子。”人群後麵,拿著相機拍照的彼得見此冷笑道,看著人群最中心一身道袍的九叔,怎麼看怎麼道貌岸然,裝神弄鬼,又看了九叔旁邊的林天齊一眼,眼中厭惡更盛:“一群騙子。”
不得不說,印象和觀念這種東西,一旦樹立起來,真的根深蒂固,難以剔除,一旦你討厭一個人或者看不慣一個人,那麼無論那個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在你眼中,都是道貌岸然,虛假無比,讓你感到討厭厭惡。
對於彼得這種無神論者,林天齊師徒三人完全就是神棍騙子的代名詞,加上上次客來樓相遇,讓他更是對師徒三人印象差到極點,因為他覺得,上次客來樓自己出醜,就是師徒三人給他帶來了黴運,他認為上次客來樓的事,是巧合黴運所致。
是的,上次客來樓的事,彼得隻認為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巧合,或許是自己身體抽筋了,以至於做出一些不受自己控製的舉動還有感到全身多處疼痛,又或者是其他,他想過很多可能,但是就沒想過是林天齊用術法來修理他。
因為他不相信這東西。
“少說一句,今天是錢太爺遷葬的日子,肅穆一點。”楊麗青在彼得旁邊,聽到彼得的話則是皺著眉頭低聲說了彼得一句,雖然她也不相信鬼神,但是畢竟死者為大,人家遷葬,在死者麵前,她覺得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
“是是是,麗青說的是,我這就閉嘴,這就閉嘴...”聽到楊麗青的話,彼得則是立馬臉上露出討好之色,他一直在追求楊立青,所以對楊麗青很遷就討好,但是上次酒樓的事讓他在楊麗青麵前顏麵大失,更是將楊麗青得罪的不清。
現在這幾天以來,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好不容易讓楊麗青和他的關係才緩和一點,這個時候,他自然更加不敢惹楊麗青反感,可謂是言聽計從,此刻聽到楊麗青的話,立馬就是一臉討好的應了下來。
不過嘴上說著閉嘴,還不等過一分鐘,彼得又開口起來——
“麗青,你說我們今天的這些能揭穿這師徒三人嗎?”
楊麗青本來聽到彼得又說話臉上露出幾分慍怒不耐之色,不過聽到彼得的問題後,卻是慍怒很快收斂,沉吟了下來,看著不遠處的九叔和林天齊、許東升師徒三人,想了想道——
“不好說,雖然我們知道他們這些是欺神弄鬼的騙人把戲,但是如果沒有有力的證據當麵揭穿他們的話,很難讓百信相信,這幾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先看著吧,多拍些照片,最好能找到一些有力的證據,這樣才能具有說服力,讓百姓相信。”
楊麗青低聲道,這幾天以來她們在報紙上也寫了很多揭露迷信鬼神的文章,但是作用並不大。
旁邊的彼得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隻是目光看著林天齊師徒三人露出幾分冷笑,心想,三個欺騙神弄鬼的騙子,我遲早要把你們的麵露揭穿,到時候必定讓你們顏麵儘失。
這次他和楊麗青之所以要湊錢老太爺這個遷葬的熱鬨,就是想當麵看看九叔的把戲,希望能借此能當麵找出師徒三人的騙人把戲。
“回避完畢,開棺!”
回避了約半刻鐘,隨著九叔一聲令下,那些回避的人再次轉過身來,幾個年輕的漢子則是走到棺材便,開始叮叮當當的拔棺材上的釘子,準備打開棺材,看到這一幕,楊麗青等人也湊近了過來。
“起!”片刻後,拔完棺材釘,鬆動棺材蓋,四個漢子分開兩頭抓住棺材蓋的四角,隨著九叔一聲令下,四人用力,抬起棺材蓋,當即就是一股劇烈的腐爛腥臭以及一種難聞的酸臭傳出,林天齊瞄了一眼棺材裡麵,屍體早就化的七七八八。
並沒有如影視中的那樣挖出來屍體不腐,要成僵屍什麼的,實際上,僵屍也好,厲鬼也好,都不是那麼容易就形成的,萬分之一的概率都沒有,否則這些東西若真的那麼容易形成,這世界恐怕也早就亂了。
“爹!”“老太爺”“孩兒不孝,驚動了您老人家...”
錢有財和其身後的一些錢家下人丫鬟當即跪在棺材前。
“哢嚓...哢嚓.....”
就在這時,兩道不合時宜的身聲音響起,伴隨著兩道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