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夜,北平,火車站,列車到站,鳴笛聲傳出老遠。
列車停站,五個打扮顯得頗為怪異的日本人從車站中走出來,為首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者,八字胡,臉龐偏瘦,頭戴豎冠,一身月白色長袍,腰細黑色絲帶,做日本陰陽師打扮,手持一串黑色念珠,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陰冷之氣。
為首老者身後,則是三男一女,年紀最大的男子看起來已經三十多歲近四十,最小的女子看起來則是剛剛二十多歲,四人身上的打扮雖不如為首的老者這般看起來怪異,但身上的裝扮也都有些異於常人,尤其是女子,更是直接上白下紅的巫女服。
一行五人下車,當即便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但五人也沒有多理會,直接向出站口行去。
五人行至出站口,站口街道邊則是早早就停了三兩黑色轎車有日本人在此等候,為首一個身穿西裝的日本中年男子,若是此刻有北平各國政府的高層在此定然就能認出為首的中年男子就是日本駐北平領事館總領事吉川穀一,不過此刻,吉川穀一卻是顯得十分恭敬。
看到老者一行人從火車站走出來,當即帶著人快步迎上去恭敬叫道。
“吉川穀一見過大人!”
老者和其身後四人聞言也是看向吉川穀一,不過都沒有說話,為首的老者隻是淡淡的看了吉川穀一一眼微微頷首,便沒有再多言,有些大架子。
吉川穀一見此也絲毫不生氣,臉上恭敬之色不減,開口道。
“大人和四位路上辛苦,路途勞頓,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上好的房間,先帶大人和四位過去吧。”
說完,吉川穀一又對身後的一眾隨從打了個手勢,後麵的隨從會意,走到後麵車邊,將轎車車門打開。
“大人和和四位請!”
吉川穀一又道,老者聞言微微頷首,帶著身後四人分彆坐上三輛轎車。
見到五人上車,吉川穀一當即也是對一眾隨從打了個指示,紛紛上車駛離車站。
半個小時後,北平,日本勢力駐地,一棟洋樓屋前。
“大人,這裡就是了,今後大人您和四位就在這裡休息,裡麵的房間衛生我都已經讓人打理乾淨,也安排好了使喚的傭人,今後有什麼事大人您直接吩咐就好了。”停下車,吉川穀一指著洋樓對身後車後座的老者討好般的笑道:“我先帶您下車進去看看吧。”
老者聞言沒有說話,不過卻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顯得架子很大。
不過吉川穀一也不生氣,繼續恭敬賠笑的下車,為老者打開車門,然後帶著老者和跟隨老者一起而來的四個人進入洋樓。
整棟洋樓十分寬敞,一棟占地三百多平米的三層樓洋樓,裡麵房間足有十多間,五人住下綽綽有餘,裝修也十分精致,充滿一種華貴。
“不知大人和四位是否覺得滿意。”
看到老者身後的四個人從樓上檢查房間下來,對著老者微微點頭,吉川穀一當即陪著臉笑著問道。
老者似乎惜字如金,得到自己四個徒弟的點頭,聞言也隻是對著吉川穀一微微頷首。
吉川穀一見此則是心頭不爽,心想這幾位可真不好伺候,不過臉上卻是不敢絲毫多表露,嘴上又繼續問道。
“那不知大人和四位可還有什麼其他吩咐?”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惜字如金顯得架子很大的巫師打扮老者卻是開口,看向吉川穀一直接帶著一種命令的語氣道。
“讓北原香子來見我。”
吉川穀一聞言瞬間神色微變。
“香子小姐,但是香子小姐這時候恐怕....”
吉川穀一為難道,雖然在名義上他是北平日本的總負責人,但是北原香子身份特殊,他可不敢命令,甚至在這邊,現在很多事情都是他向北原香子彙報。
不過這話剛落,吉川穀一就是猛地全身汗毛炸立,隻感覺一股冰冷至極的危機感鋪天蓋地而來,抬起頭,赫然就見老者的目光突然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看著自己,冷聲道。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吉川穀一瞬間頭皮一麻,抬起頭對上老者的目光,瞬間心頭一顫,一股巨大的恐懼和冰冷不可遏製的從心底升起,在對上老者目光的瞬間,就突然隻感覺自己像是跌入萬丈深淵一般,趕緊道。
“是!是!是!大人稍等,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叫香子小姐。”
吉川穀一不敢再多廢話,連忙說了一聲便向外麵退了出去,等走到外麵,整個後背都已經濕了一大片,想到剛剛老者的目光,就是止不住身心發寒,他無法想象,一個人,僅僅目光,就有這般可怕。
“師傅,那個北原香子會知道師兄的下落嗎?”
待到吉川穀一走後,屋子中,五人眾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女子看向老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