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星稀,沈陽,大帥府,張少帥眼布血色,神色疲憊,顯露憔悴之色,這段時間,對於這位張少帥而言,無疑是人生中最艱難時期。
老父親突然去世,作為奉軍唯一的接班人,他所要麵對的不僅隻是喪父之痛,還有整個奉軍和東三省的局麵,無疑是心力交瘁。
“少帥,北平消息。”剛剛才處理完手下的事情,就一個警衛從外麵快步走來,敬了個軍禮道。
“說。”張少帥聞言則是頭都沒有多抬一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道。
在場的其他幾個奉軍高官看到張少帥的樣子也是沒有多言,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段時間張少帥的的所有精力都幾乎放在了日本方麵,對於其他的事根本沒有太多心思理會,因為在皇姑屯事件之後,日本不僅否認了謀殺一事,更是對他們咄咄進逼,現在新權交替,難免力不從心。
“是。”警衛也是應了一聲,隨即開口道:“據北平消息,國民政府於十二日晚撤銷了對武門的清武令,另外,十二日晚上,北平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在北平的日本人遭到攻擊,日本領事館周圍一片化作廢墟,日本死傷近百人,日本駐北平領事吉川穀一和不少要員都死在了當晚。”
“什麼?!”本來有些心不在焉的張少帥聞言當即一下子轉過頭看了過來,這段時間,隻要是聽到日本,他就十分敏感。
旁邊的幾個軍官聞言也都是神色一怔,目光皆是猛地向警衛看去,這由不得他們不吃驚,實在是這個年代中國對外太弱了,平日裡就算是對一些普通的日本人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國際爭端,更不要說直接摧毀日本領事館,還殺了日本領事等一眾要員,絕對是頭一回。
“到底怎麼回事,什麼人做的?”張少帥目光一下子抬起來,看向警衛逼問道。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怎麼說,消息上說是一個神人,我這裡帶來了北平的報紙,少帥您親自看看吧。”
警衛嘴巴張了張道,想到北平傳來的關於日本領事館發生的事情的消息,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整個事情聽起來實在有些太過荒謬,彆說說出來少帥和在場的人不信,就是他自己,心中都有些難以相信,警衛隻得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報紙走過來遞到張少帥手上。
張少帥接過報紙,直接看了起來,也是很快,神色被震驚所取代,在張少帥旁邊的幾個軍官看到張少帥的樣子,也是不由心頭好奇起來,不由得慢慢的把頭湊過去目光看向報紙,很快,幾人的神色也是大變,慢慢的流露出驚駭和難以置信之色。
“這——”
幾人都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也一下子明白為什麼警衛不好說了,這樣的消息,確實駭人聽聞,讓人難以置信。
好半響,張少帥才緩緩的將手中報紙收起,神色一震變幻,隨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看向警衛道。
“你剛剛說國民政府取消了清武令,可調查處具體是什麼原因?”
“這個,還沒有,國民政府為何會突然撤銷清武令,到現在為止外麵也都不清楚,國名政府也沒有多做解釋。”
警衛回答道,張少帥聞言則是眼神一陣閃爍沉吟,自語道。
“同一個晚上,難道是那個人。”
在張少帥身後,幾個軍官聞言也都似想到了什麼,都是臉色微變,腦海中幾乎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哪一日晚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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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一棟歐式洋樓彆墅大廳中,十幾個人聚在一起,為首一個身穿中山裝麵容威嚴的老者,赫然正是李暮生,而在旁邊的一行人,也正是李暮生女兒武門朱雀星使李蓮心、玄武星使程剛以及一些武門中的人,皆是當初在武門中李暮生這一係的人。
自當初張大帥退出北平帶兵回東北三省,李暮生就知道大勢已去,然後便向國民政府發出了見麵邀請,希望通過麵談看看能不能與國民政府打成和解,不過當時國民政府直接選擇了拒絕,那時候李暮生就知道國民政府一旦進入北平勢必會對他們武門進行清剿。
是以在當初北伐軍入城的前一天,他就事先動用關係打通上海法租界這邊的關係,帶著自己這一係的人來到上海躲避在法租界。
也正是因為一行人早早來到了這邊避難,所以也躲過了清武令的清晰,不過此刻,一行人臉上卻並未有多少喜色,反而有一種沉重。
“北方的消息和報紙,想來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
沉默半響,李暮生目光率先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開口道。
眾人聞言都微微頷首,卻沒有一個人率先主動說話,氣氛有些沉重。
雖然身在上海,但是北平那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報紙在上海都已經刊登出來了,他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