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灃水鎮,以至深夜,除了偶爾三三兩兩的狗叫,萬籟無聲,家家燈火滅。
林天齊的身影自遠處夜空中禦風而來,前後不過數分鐘的時間。
而在感應中,石堅一行三者還在好幾十裡之外,正在向這邊趕來,按照其一行人的速度,少說也還要一二十分鐘。
林天齊神色微微閃爍了一下,身影直接從天而降,落到自己師傅平時睡覺的院子中。
“咚咚!”走到房門口,伸手在門上敲了敲,小聲叫道:“師傅!”
房間中,已經入睡的九叔聽得聲音當即第一時間睜開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看向門口:“天齊?”開口道。
“師傅,是我。”
林天齊當即又道,聽出是林天齊的聲音,感應到林天齊的聲音,九叔當即也是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來。
“咯吱”房門打開,九叔一身白色睡衣,披了件外套,看到林天齊,心頭一喜,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道:“有什麼事嗎,這麼晚了過來。”
說著,師徒兩人又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
“是大師伯,這次的事情,恐怕會讓師傅有些不高興。”
林天齊開口道。
“噢。”九叔聞言當即神色一凝,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看向林天齊道:“你大師伯怎麼了?”
“事情具體說起來有些複雜,我先長話短說和師傅您說一下,這件事情除了大師伯之外,還牽扯到另一個勢力,本來是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再告訴師傅您的,這次隻能提前告訴師傅您了,師傅可還記得當初我和您詢問過的這個世界有沒有地府的事?”
林天齊開口道。
“地府。”
九叔瞬間目光一凝。
地府之說,在中國曆史上由來已久,九叔自然知曉,但是這些一直都隻存在於傳說,根本沒有人能證實,也沒有人見過。
九叔心頭一動,隱隱有所預感,看向林天齊。
“另一個勢力,正是地府,也就是我們傳說中的地府,不過這個地府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也是如同王秀琴那般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勢力。”
林天齊又開口道,將關於地府的情況以及自己和白姬與地府的恩怨都一一告訴九叔。
原本林天齊是不打算將這些告訴九叔的,主要是擔心自己師傅因此為自己擔心,但是現在石堅和地府的人搞到一起主動找來,他卻是不得不說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他也可以趁此機會徹底解決石堅父子,以絕後患,還能再收一波能量。
“弟子和白姬多次與地府交惡,已經結下死仇,之前一直沒有告訴師傅是不想師傅因為弟子擔心,弟子早料到地府的人現在正麵對付不了我和白姬,會暗中對師傅下手,果然不出我預料,隻是沒想到,師伯會和對方聯合到一起,也得幸弟子早就防備後手...”
整理著言辭,林天齊將整個事情大致情況都和自己師傅說了一遍。
九叔聞言則是整個人沉默下來,心中輕歎,對於自己徒弟和地府的仇怨,他自然肯定是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徒弟這邊,但是卻不想石堅真的對自己的仇恨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欲置自己師徒於死地,心中一時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和石堅恩怨已久,但是九叔卻一直不願同門相殘。
“你一直防著你師伯?”
九叔抬起頭看向林天齊道。
“是。”林天齊也不否認,直接點了點頭:“師傅,我知道你重情,不想和師伯同門相殘,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可是你當初教我和東升的,而且師伯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和什麼性格,不用我多言,您也應該比我更清楚。”
“師傅要是還下不了決心,那不如就在看一看吧,師伯父子和那個鬼判應該要不了十來分鐘就要到了,我先躲一下。”
說完,林天齊起身向九叔房間走去,將自身的氣息隱匿好。
自己師傅的性子林天齊最清楚不過,重情心善,對石堅更是一忍再忍,就是不忍心和石堅同門相殘。
坦白的言,對於自己師傅這一點,林天齊十分不讚同,以德報德可以,但是絕不可以以德報怨,不管是親人朋友還是同門師兄弟,他都對自己沒有念及情分處處針對自己了,那自己又為什麼還要念及這些情分。
就像一句話說的,尊重是互相的。
同樣,感情也是互相的,以善報善,以惡報惡。
當然,這隻是林天齊的行事準則,九叔畢竟不是林天齊。
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林天齊也才一直沒有對石堅父子動手,不過今晚,卻是剛好可以讓自己師傅死心。
看著林天齊走進房間將門關上,九叔也是長歎了一口氣,對於自己弟子的心思,他又何嘗不知道。
甚至九叔自己還清楚,也正是因為自己,林天齊才遲遲沒有對石堅父子動手,否則以林天齊殺伐果斷的性子,對於石堅父子這種明顯的敵人,早就動手清理了。
“大師兄啊大師兄,我對你一再忍讓,就是不想你我師兄弟走到同門相殘的地步,為何你一定要苦苦相逼呢。”
九叔輕歎,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和石堅同門相殘。
當然,這畢竟隻是九叔自己心中的想法,人和人終究是不同的,九叔這麼想,但是石堅父子不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