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打善善,殺善善吧,一切都是善善造成的。”
“善善是罪魁禍首,善善辜負爹娘的期望。”善善雙眸通紅,瞧見棺材中大哥毫無血色的臉頰,第一次感受到後悔。
大哥……
許時芸穿著一身白衣,撫著棺木,眼神癡癡的看著長子。
硯書,是承受她最多期望的孩子。
如今細細想來,硯書這一生快活的日子實在太少。
年少成名,他便是個少年老成又自持的孩子。他擔負著侯府的榮辱,陸遠澤是個沒本事的,當初借著老侯爺才承爵。
將所有期望都放在了硯書身上。
硯書自小便承擔著侯府的興衰,每日不知疲憊的念書。
他從來不是為自己而活。
他的快樂太少太少。
後來,他為救未婚妻而殘疾。慘遭父親放棄,被未婚妻強行退婚。
再後來,父親將外室擺到明麵上。
那時,許時芸還未和離。硯書曾在深夜來到她床前,拖著殘廢的雙腿,噗通一聲跪在自己床前。
當年頂天立地的少年郎,哭的泣不成聲。
‘娘,是兒子無用。若不是兒子無用,娘也不至於被逼到這個份上。’
‘都怨兒子不爭氣,是兒子不能成為娘的依靠,才讓娘被他輕視,被他所放棄。’
許時芸聽到此話,一顆心千瘡百孔。
硯書將一切都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她的孩子,竟因此有了負罪感。
許時芸隻恨陸遠澤這個殺千刀的東西,隻恨不能親手殺了他。
她對朝朝是偏愛。
對陸硯書,便多是心疼。心疼他默默承擔一切,從不說一句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