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
陸家滿府喜慶的紅,周舒窈遠遠觀禮後,便默默離開。
回院後,她抱著陸硯書的舊書坐在窗前仔細翻看。
看累了,便拿出針線做衣裳。
清一色的湛藍長衫,陸硯書最喜愛的顏色。
天色不知何時暗下來,昏暗的燈光讓她忍不住揉眼睛。
燭光下似有微光湧動,劈裡啪啦的炸開,屋內霎時明亮起來。
她條件反射般站起身,猛地朝燭火前撲去。
“是你嗎?硯書,是你回來了嗎?”她低聲呢喃,神色有幾分期待,眼角掛著淚,死咬著唇沒有落下來。
燭火劈裡啪啦的燃著,她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我大抵是魔障了。”她搖搖頭,抱著衣裳含淚躺在床上,一語不發。
門外。
若隱若現的影子駐足在門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色漸亮,府中響起雞叫……
才漸漸散去。
陸元宵成婚後,全家最不痛快的便是燦燦。
夫子成了她三嬸,噩耗啊。
她在家眼睛都哭到紅腫,卻也無可奈何。
“你若考不好,咱倆都不必回家了。”三嬸摸著她的腦袋,滿臉威脅。
“在政治界,你對我毫無威脅。但在教育界,你可以輕鬆讓我身敗名裂。”姚玉珠,心裡也苦啊。
她在朝堂上,是北昭第一個女官,掌握實權。
在科舉界,她是女學的奠基石,是女學的標杆,天下第一女狀元。
唯獨她親自教出來的小侄女燦燦……
哎,不提也罷。
陸家祖墳的青煙,可能在燦燦身上歇火了。
陸朝朝婚事在即,為表鄭重,她親自寫請柬。
夜裡,一封封請柬化作流光往各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