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日記卻依舊沒有反應。
這是第一次,索爾自己的直覺瘋狂呼救,但日記卻沒有任何反應。
眼看著黑影距離自己已經隻有一兩厘米,索爾遲鈍的大腦終於想起來要逃跑。
儘管這個房間實際非常狹小,但他也要最後掙紮一下,哪怕隻能掙紮幾厘米!
“後退,後退,後退!”
索爾拚命地告訴自己要躲開,就像一個被夢魔住的人,拚命地告訴自己要醒過來一樣。
在他不斷的努力下,脖子終於動了。
它微微向後傾斜,讓索爾的頭顱,遠離了黑影……一厘米。
但也就是這一厘米的後撤,讓對麵的黑影突然停滯了動作。
隨後,就像拉伸到極限的彈黃一樣,那黑影猛地挺直腰板。
也就在黑影後仰站直的一瞬間,索爾眼前的世界轟然收縮,瞬間恢複了原樣。
視野恢複的一瞬間,黑影也隨之消失。
巫師塔塔主戈爾薩,正靜靜地坐在兩米遠的牆角。
就仿佛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定位儀很不錯,但更令我驚喜的是你的意誌,依舊如我們初見那一晚頑強。”
索爾微微喘息著,但這已經是他努力控製自己的結果了。
他默默將手背到身後,拉了拉被汗水吸附在身上的上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流汗了。
“塔,塔主大人,剛剛,剛剛那是什麼?”索爾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觀察你的精神體,看看有沒有你說的異常。”他將手臂拄在膝蓋上,“不過剛剛你的定位儀阻隔了我的視線,也因此沒有辦法看透你的精神體,所以我並沒有發現異常。”
日記阻止了戈爾薩的窺探?
索爾有些意外。
要麼就是日記將他保護得太好,要麼就是失魂花的印記種得很深,想要找到印記,就必須將他的精神體翻來覆去找一遍。
但這也有可能讓他人看穿索爾隱藏的秘密。
所以日記就算是為了自我隱藏,也必須出手阻止窺探。
“不過這樣一來,塔主豈不是無法確認陸地行舟的陰謀?”索爾的眼神暗了暗,“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被種了失魂花的印記。”
索爾連失魂花這個名字都不應該聽過的。
他隻能點點頭,對著塔主道謝,“謝謝塔主大人,想來是我太敏感了。”
“不,我相信你的感知力。”
誰料,什麼也沒有發現的戈爾薩卻肯定了索爾的直覺,“這次我沒有發現,反而說明對方的手段不低。”
索爾聽見一聲輕笑,“陸地行舟最拿手的是什麼呢,不過就是他們的依仗失魂花罷了。”
成了!
索爾假裝驚訝地抬起頭,“失魂花?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是針對靈魂的。”
對麵的戈爾薩慢慢站了起來。
他站立的姿勢也很奇怪,沒有用手撐扶,也沒有縮回腳踝,就那麼直接地,仿佛氣球人偶被充滿氣一樣地,站了起來。
索爾隱約看到他扭動著脖子。
“的確是這樣,但更準確地說,失魂花是針對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