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頓和赫爾曼看向阿古,他們沒想到阿古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經曆,在森林裡重逢時,他完全沒有提起。
“我被送進了正常的樓梯中,可是上到二樓時,卻進入了一片黑色的空間。在那裡有許多聲音在說話。我聽了許久,才聽出來……”
阿古麵對著索爾,突然打了個寒戰。
“他們交給我一樣東西,讓我承諾將東西帶出去,交給一個半精靈,就保證不會傷害我。”
眾人一陣驚訝。
索爾立刻追問:“是什麼東西?”
阿古麵對索爾蹲下來,指著自己的頭顱說:“他們將東西塞進了我的腦子裡,說如果我沒能完成誓言,那東西就會把我變成一把椅子,或者一棵草,永遠頂著人的思想,成為不能動彈的死物。”
“而那兩顆隱晶質,是他們送給我的。他們說如果你懷疑我,就讓我將隱晶質交給你,便能打消你的疑慮。還說如果我需要隱晶質,可以隨意殺死身邊的同伴,山穀很快就會將他們的靈魂和肉體絞磨成新的隱晶質。”
“隱晶質是人做的?”赫爾曼低呼一聲,隨後他連忙咬緊牙關,害怕自己聲音太大,被外人聽見。
索爾倒是沒有那麼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感。
他在裡昂消失的地方撿到隱晶質開始,就隱隱懷疑這隱晶質的來曆。
“你給我的那兩顆隱晶質,恐怕也是當初死在宮殿裡的人製成的。”他身體微微前傾,手托著下巴,“他們為什麼不找我呢?很明顯,被你保護的我,應該才是更有可能離開山穀的人吧?”
摩頓聽到這裡,猶豫地說道:“也許,正是因為主人您先選擇了另一條路,他們就不能選擇您了。”
而阿古又提供了另一種猜想,“我想,也可能是主人您的精神力天賦很高,高到足以抵消他們誓約力量的影響。”
索爾認為兩人說得都有道理,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其實,第一個作出選擇的是我。但我之所以會有作出選擇的機會,還是因為我的精神力很穩定,足以通過九層房間的考驗。”
索爾並沒有具體提及他在那條詭異扭曲的樓梯上都經曆了什麼,所以眾人也不清楚登上樓梯的條件。
“純白王座其實並不難找,隻要走到最後一間圓形大廳,登上扭曲的樓梯一直走到儘頭,就能看見王座。但是今天他們的反應,至少有兩人並不知道純白王座的存在。”
阿古連連點頭,“也就是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那條扭曲的樓梯。我能看見,很可能是因為我當時正跟著主人您一起行動。”
“那倒不一定。”索爾露出些許笑容,“你們的精神體其實也被加固過,獨自進入也有可能看見扭曲的樓梯。”
隨後索爾又收斂了笑容。
“有那樣一個奇特的樓梯存在,並且裡麵還會傳出隱隱的呼喚,隻要來宮殿有所圖謀的人,十有八九會選擇先進入那條扭曲的樓梯。”
索爾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我又想起一個問題。如果第一個進入的人選擇了扭曲樓梯,是不是後麵的人就再也看見不見或者說選擇不了那條樓梯?這樣一來,知道純白王座的人,最多隻有一個。”
“可是據您所說,如果精神體不夠穩定,是沒有辦法登上那個樓梯的。”赫爾曼疑惑地說。
“是的。”索爾頷首,“但那群人都不是普通的二級學徒,他們能被孔莎邀請入穀,都是實力強大,但晉升無望的學徒。”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孔莎,在我剛入塔的時候,就以極其穩定的精神體著稱。三年前,她就能連發四五個1階巫術,而不用顧慮精神體的震蕩。”
索爾看向自己的意識體們,“所以我想孔莎……絕對有資格邁上扭曲的樓梯!因此當初她就是在純白王座那裡,拿走了精靈王的頭顱!”
索爾握緊了雙拳,“所以,她拿走了精靈的寶物,而其他學徒沒有一個知情!”
摩頓點點頭,認同道:“沒錯,再加上那個寶物能幫她模湖其他人的認知,所以她才會冠冕堂皇地將東西頂在自己頭上,於是就更沒有人發現了。”
阿古抬手摸著自己的頭頂,有些遲疑地問:“那主人,您說我會是唯一被綁到黑暗空間立下將東西交給半精靈誓言的人嗎?”
“當然不會!”索爾笑了,“我想你會有很多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