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從此不再使用和精靈有關的道具,是不是就不會再陷入精靈的幻境中?”
“理論上是這樣,但巫師界也有隻用了一次精靈道具,卻在幾年後突然發瘋,逢人便說自己生吞了一個精靈,最後因為無人相信他,選擇自我解剖然後死掉的事情。”
“呃……”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能不能從精靈的幻境中掙脫,還是要看個人的意誌。鑒於你剛剛的表現,我認為你暫時還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精靈纏上。”
索爾低頭,他手裡的精靈低語還在和他說話。
有時是無意義地哭泣,有時則反複說著“我要死了”。
但現在索爾卻沒了之前和綠發精靈說節哀時的調侃心情。
“看著它消亡吧,這個瓶子就送給你了。至於基斯梅特,我還是原來的想法,無論他想做什麼,以你的能力暫時隻能被動地接受,不如將擔憂的心情轉變成求知的努力。我更希望你能主動地追求知識,而不是因為死亡的威脅去冒險。”
戈爾薩站起身,“隻有自身強大,才不會畏懼陰謀詭計。”
他整理著自己的鬥篷,仔細地將全身都收攏在棕紅色的寬大鬥篷裡。
“你也能看出來,巫師塔內有一部分人已經有了小心思。”
索爾連忙跟著站起來,心想:“原來您也知道。”
不過他嘴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卡茲導師向我透露過一點。”
最明顯的就是朗姆導師,索爾總覺得這個人已經重度抑鬱了。
戈爾薩卻絲毫不在乎地微笑,“是的,莫妮卡膽小,朗姆沉鬱,安澤怨恨。但沒有關係,隻要他們能按時完成我的要求就可以。”
索爾猶豫一下,忍不住問道:“塔主大人,您……不怕他們聯合起來嗎?”
戈爾薩歪歪頭,“不怕,他們五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我。”
……
戈爾薩帶著他的沙發消失後,索爾抱著即將凋零的精靈低語又在原地發了會兒呆。
二階巫師和一階巫師的差距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索爾曾經依靠道具殺死了高他一階的西德,而西德麵對同樣高他一階的拜倫學長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畏懼。
難怪塔主曾說,巫師學徒之間並沒有本質的差彆,隻有進入正式巫師級彆,才是質量、層級的改變。
這時,索爾手裡精靈低語最後一片葉子也掉下來,落到溶液裡消失不見。
瓶子裡隻剩下一根光禿禿、乾巴巴的樹枝。
而一直縈繞在索爾耳邊的哭聲和低語也徹底消失。
索爾鬆了一口氣,將瓶子放在實驗台上。
三天後,經曆了全身檢查的索爾從卡茲導師的實驗室走出來。
送他出來的是另一個二級學徒。
原來負責實驗室的安吉拉已經離開這裡,但這件事並沒有引起什麼討論。
在巫師塔,或者說巫師界,人們往往並不關心與己無關的八卦。
因為大家都太忙了。
現在負責卡茲實驗室的是一個索爾從來沒見過的二級學徒。
他年齡比索爾大很多,麵對索爾卻表現得異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