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找到人了。
索爾心裡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
“我發現你出事了,但卻沒有找到靈體分裂消散的跡象,猜你可能還活著。”帶魚繞著黑煤球一般的小人兒遊動,思索該怎麼把人帶出去。
“學長,你是怎麼進來的?又是誰對你出手的?”
拜倫的裂口毫不猶豫地對索爾吐露了真相,“是優拉夫人!對了你沒有服用灰質藥劑吧?”
“優拉嗎……我看見你在筆杆上留下的字,因此雖然配製了藥劑,但沒有服用。”
隻是日記並沒有對服用藥劑發出預警,索爾總覺得就算灰色藥劑有問題,恐怕也是有針對對象的,其他人服用未必會出現問題。
“太好了。”拜倫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經曆快速地講出來。
“我的定位儀你也差不多知道了。它很靈活,能伸能縮。”
索爾暗自點頭,是沒見過這麼靈活的定位儀。膨脹起來能把人變成球,收縮一下又像吊起來的人皮。
人皮?
索爾突然知道拜倫學長是怎麼逃得一命了。
那具人皮,恐怕還有迷惑敵人的作用。畢竟它隻是定位儀,而不是拜倫學長真正的皮膚!
所以說拜倫學長在曾經是二階巫師的優拉眼皮底下,來了個金蟬脫殼?
拜倫接下來所說,和索爾想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我的定位儀還有一個極為特殊的能力——假死逃脫。在我遭受致命攻擊的時候,定位儀會將我送到附近的縫隙裡,而它則會表現出死亡的狀態來拖延敵人發現我的時間。”
“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也猜到了一些。”索爾說道,“我現在帶你離開,這裡很危險,不能一直停留。”
雖然拜倫已經在這裡待了好幾天,但也不代表夾層就是個安全的地方。
那些眼睛隨時可能翻臉不認人。
“恐怕不行。”拜倫苦笑道,“我的皮沒了,原來的皮還沒有長出來,現在離開怕是根本沒有抵禦外界汙染的能力。”
“難怪你一直躲在這裡,也不外出找我。”帶魚不安地遊動著。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將性命寄托在那些不知道會不會發瘋的眼睛上,不是索爾的風格。
他又繞著拜倫轉了一圈,沒有回應對方讓他儘快離開的話——顯然拜倫也明白這裡並不安全,隻是無可奈何。
“對了,我有一件巫術道具!”索爾靈光一動,雖然拜倫現在的體型似乎比那個道具大幾圈,但索爾相信,無論是拜倫本體,還是那件道具,都具有極佳的伸縮性。
“什麼?”
“不好在這裡提,你跟我走吧。”
“好。”拜倫這次沒有猶豫便同意了。
索爾一開始還在想怎麼把人帶出去,結果發現拜倫學長的狀態雖然慘了點兒,但還有移動的能力。
如果他運氣好,在這裡待個三兩年,長出新的“皮膚”,說不定還能自行出去。
不過這三兩年會發生什麼,就很難確定了。
兩人開始緩緩移動。
雖然也有些擔憂四周的眼睛,但是還是不能鬨出太大動靜。
索爾在進入夾層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精神印記,現在他們就在小心地前往那個記號。
隻是兩個人一開始移動,四周就時不時有眼睛將注意力投過來。
雖然在看到一隻帶魚和一團黑炭後,它們往往會失去興趣地垂下眼皮,但也總有一兩個不知為何繼續注視著他們。
隨著進程的推進,開始關注他們的眼睛也越來越多。
索爾感覺自己身上的魚肉也越來越香。
如果不是沒有實體,他恐怕都要咽兩下口水。
“是因為兩個人一起行動動作太大了嗎?”索爾一直關注著四周的眼睛。
一旁的拜倫也很警惕,他沒有開口提醒索爾小心。一是他相信索爾的警惕性,二是他開口就容易暴露更多的精神力。
一開始他們兩個原地不動還好,動起來就太過引“眼”矚目,能少暴露一點兒精神力就少一點。
可儘管如此,注視著兩人的眼睛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