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很快有人幫他做出了選擇。
一個學徒從隔壁的房間裡走出來,直接將車上的材料搬了進去。
“好吧,那就是我自己走進去了。安澤導師這次任務果然不是單純為了要材料。”
索爾整肅麵容,讓自己的表情中帶了三分畏懼,三分警惕,邁入安澤所在的小屋。
聽見索爾靠近的腳步聲,安澤終於懶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過來。”
索爾一直走到安澤近前,隨後對方一把抓起他的手。
“研究靈魂好玩嗎?”
索爾盯著自己被安澤抓住的手,連連點頭。
突然,安澤另一隻手也伸出來,指甲瞬間增長,化作鋒銳的刀片,一下切掉了索爾的小拇指。
十指連心,劇痛瞬間傳入大腦。
索爾額角青筋抽動兩下,到底忍住,沒有皺眉,更沒有喊疼。
安澤舉起索爾的小指,借著頭頂昏黃的燭光觀察。
索爾的斷指還在抽搐,比他本人更忠實地反饋了疼痛的信息。
當安澤將手指放入掌心,斷口處留下的紅色鮮血甚至開始往他的皮膚下滲透。
很快,安澤掌心的一小塊皮膚也變成了灰色。
不過那灰色的皮膚並沒有來得及擴散,安澤掌心的皮膚就直接潰爛,重生,直到新的健康皮膚覆蓋原本的傷口。
這個時候,索爾的斷肢已經沒有剛剛那麼活躍,看起來就像打蔫的老葉子。
安澤舉著索爾的斷肢和手,緩緩縮短兩者的距離。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當斷肢和索爾的手掌靠攏時,兩邊的灰色皮膚竟然伸出了小觸手,就像被無情分開的戀人,對著彼此伸出糾纏的雙手。
“有意思。”安澤終於笑了,他輕輕鬆手。
“叭!”
索爾的斷指磁吸一般回到他手上。
索爾終於收回自己的手,然後麵不改色地將裝反了的手指“卡”地一聲扭回來。
安澤又閉上眼,雙手搭在胸前,安詳地就像躺在墳墓中。
“不虧是塔主看中的新人,能享受地學習是很難得的。”他又抬眼瞥向索爾,“真是個幸運的家夥,嗬,希望這份幸運不會變成厄運。”
索爾鬆開手,此時他的左手完好,已經看不出曾斷過一根手指。
“安澤導師,您說的厄運是?”
“自然是為今日一切優待所要付出的代價。”安澤有笑了一聲,“比如若有的人養雞鴨,就是用來吃的。”
安澤的話其實已經是非常明顯的挑撥。
正如戈爾薩所說,安澤對他的恨已經不加掩飾。
可是那又如何,安澤還不是在老老實實地完成戈爾薩交代的一切任務?
當然,索爾也沒有嘲笑安澤的意思,畢竟他的將來,也許還不如安澤。
最後能走到哪一步,還是需要他自己判斷和努力。
無論如何,實力是必須的。
沒有實力,再多的靠山和道具都是空談。
推著空著走出安澤導師的房間,索爾一看時間才6點15分。
效率非常高。
他連忙一路奔向拜倫的宿舍。
前方的學徒被推車的聲音驚動,回頭一看是索爾,紛紛讓道。
最後索爾一車頭撞到拜倫宿舍大門上,將木製大門撞出一個小小的凹陷。
“學長!你在嗎?”一同狂奔,發泄了剛剛在安澤那裡的壓抑,索爾一邊晃動著脖子,一邊拍響拜倫的房門。
幸運的是,拜倫真的在宿舍裡。
他打開門,一見是索爾,沒有立刻打招呼,而是默默扭頭,看向大門上那個明顯的破損。
拜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