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桑德租住的地方出來後,馬車緩慢地在藍水城的街道上行駛著。
索爾則在車上思考。
其實桑德說那個叫卡隆的巫師可疑,證據也並不是很有力。
因為對於一個幾十歲了都沒有晉升三級學徒的二級,想要找一個安全又安靜的地方養老也很正常。
作為普通人的桑德也想不到,巫師學徒也是能提前一定時間,預測靈魂潮汐降臨的。
隻是一個二級學徒,真的能提前一兩天的時間,預測到潮汐變化嗎?
索爾輕輕抖著桑德給他的一頁記錄紙。
那是桑德憑著自己的記憶寫下的一串數字。
在索爾來之前,他隻敢把這些信息記在腦子裡,根本不敢寫下來。
這樣看來,桑德的記憶力倒是很好。
隻可惜桑德已經三十多歲了,不然真可以測試一下能不能成為巫師學徒。
索爾身邊的家夥已經太多了,他自然不會收徒。卡茲導師這個時候估計也沒有心情接收新學徒。
不過附近也有一些其他巫師勢力,最大的就是考古斯特城的拜東學院。
但既然桑德已經三十多歲接近40,那一切都隻是遺憾的暢想罷了。
除了這張紙桑德還送給索爾一個傳家寶,據說是他祖父去世前留給他的。
當時他的繼母還沒有嫁入他們家族,能得到祖父贈禮的隻有他和妹妹密朵兒,而密朵兒得到的禮物就是那枚金色發卡。
桑德得到的則是一個生鏽的銀懷表。
懷表外殼是生鏽的,裡麵的指針也是胡亂走動的,儘管祖父告訴桑德這是他們家族傳下來的東西,桑德依舊沒有辦法使用,隻是貼身放著,作為一個念想。
但是既然蜜朵兒的發卡有著如此神秘的能力,那麼也許這個懷表也不簡單。
生鏽的銀懷表卻也是桑德身份的代表,桑德根本不敢在外麵拿出來使用,也找不到其中的特殊力量,還不如送給索爾,作為他唯一能給予的可能有價值的報酬。
他原來給索爾準備的報答並不是這個懷表。
但是在索爾把密朵兒帶過來後,他已經不知道還能怎樣回報這位善良的巫師大人。
索爾已經記下紙上的內容,掌心冒出一串火苗將白紙燒成灰儘。
隨後他看向生鏽的銀懷表。
蜜朵兒發卡的能力的確令他感興趣,隻是那已經是可憐女孩靈魂最後的支撐了,索爾並沒有出手搶奪。
倒是夢魔蝶一直在腦海裡攛掇著索爾,殺死桑德,搶走懷表和發卡,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懷表在索爾這裡了。
這樣的行為的確符合夢魔蝶一貫的處世方式,隻不過被索爾拒絕了。
索爾抖抖手上的灰塵,再次翻開了桑德送給他的生鏽銀懷表。
阿古坐在對麵,頗為感興趣地看過來。
“主人這枚懷表上的圖桉非常特殊,我懷疑它不是朔月紀年的東西。”
作為曾經在圖書室遊蕩的靈魂,阿古看了不少書籍,也因此受了很多傷。儘管如此,他也堅持吸收新知識,尋找逃脫巫師塔的機會。
“如果不是朔月紀年的物品,那豈不是至少有三百多年的曆史了?”
如果真是這樣,懷表上的鏽跡反而算是少得可憐,已經保存得很不錯了。
“朔月曆之前是什麼紀年?”這是索爾的知識盲區。
他以前為了生存,為了晉升,學習的知識都注重實用當下,對於曆史、地理等知識,其實了解得並不多。
“朔月紀年之前是暗月紀年。書中記載也很少,隻是說當時巫師之間經常交戰,但並沒有寫明原因。那個時候一個大陸一般都隻有兩三個帝國。不像現在帝國很少見,多數是麵積、權力有限的王國,甚至是更小的公國。”阿古笑了笑,“其實克馬公國在諸多公國裡麵已經算領土麵積比較大的。斯塔特大陸的西南邊有一塊比克馬公國領土大不了多少的土地,那裡一共存在著七個小公國。”
“這倒也正常。”作為見多識廣的穿越者,索爾並沒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