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老巫婆就用巫術治愈了自己的傷,而她的腿也沒有再肆意變形。
她抬起頭,整理了一下褲子,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走出房間。
出門,左拐,進門。
她看見索爾正托著下巴坐在圓桌旁。
羊皮紙全都打開,鋪了一地。桌麵上團起來的廢紙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索爾眉頭緊皺,額間有幾滴汗水將落未落。他手裡的吸水筆在半空不停地顫抖,墨水都要掉下來,可始終沒有落筆。
老巫婆見狀皺起眉頭,心道:“難道他一點兒思路也沒有?就這還敢說自己擅長巫術改造?”
這讓她有種被耍的憤怒,當她邁出第一步時,心裡想的還是把人拆了當材料,可邁出第二步時,就已經改變了想法。
“算了,隨便找個理由讓他先混過去,若是三天……或者十天……要不還是一個月吧。一個月他都沒有任何思路的話,就……”
想到這裡,老巫婆已經看清了索爾麵前的紙張。
密密麻麻,寫了一大篇!
老巫婆一愣,頓時加快腳步,走到索爾身側。
而索爾此時竟然還在低頭思索,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老巫婆已經來到他身邊。
老巫婆看著紙上的字跡,一開始還以檢查者的態度審視,可是看著看著,她就看進去了。
一個新穎而優秀的解題思路,是比螢主和風妖之間的八卦還吸引人的。
老巫婆一直從頭看到了尾,最後看到一滴落在紙麵上的墨水時,還在想這是什麼新奇的符文,想了半天,才意識到它隻是從筆尖滴落的墨汁而已。
“接下來呢?怎麼不寫了?”老巫婆難受得抓心撓肝,同時又為索爾的新奇想法而震驚。
她甚至想把索爾的腦殼扒下來看看裡麵是怎麼長的。
索爾仿佛嚇了一跳,手中吸水筆落到桌子上。
他抬頭看著老巫婆近在遲尺的醜陋臉龐,又看看桌麵上淩亂的紙張,聲音有些顫抖,“我,我遇到了一個困難,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老巫婆卡帶一般僵硬地轉過頭,看著索爾稚氣的臉龐,竟然怎麼也說不出“你竟然快把這個改造理論完成了?”的話。
是的!
老巫婆給索爾的根本不是什麼隨便找的改造課題。
她給索爾的,正是她現在正在研究的,想要融合多種族特長,以達到完美軀體的巫體改造實驗!
她困居此地多年,這個改造實驗是她唯一能翻身的依仗。她哪還有什麼心思去研究其他改造課題?
另外,不告訴索爾這個改造實驗的真實情況,也是為了避免索爾在知道題目太難的前提下,心理壓力太大,導致一點兒思路都沒有。
這也是老巫婆抓了十幾個俘虜後,總結的教訓。
隻是她再怎麼也沒有想到,索爾竟然僅用了一天時間,就攻破了她被困一年的阻礙,還一直將改造公式推演到了最後一步。
老巫婆艱難地張開嘴,她仿佛聽見自己的上下牙在打仗。
“你,你還需要多久才能攻克最後的困難?”
索爾張張嘴,合上,再張張嘴,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月……行嗎?”
老巫婆張張嘴,合上,再張張嘴。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