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庭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
即使很多強大的巫師也隻知道其表麵的運行規則,而不清楚其底層邏輯。
老巫婆很乾脆地承認她同樣不知情。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手,但我知道這群人有時候會無條件幫助一些弱者,也可能突然殺死一個關係很好的強者。頂多是在麵對尹思凱珀和天空城時會稍有收斂。一般不會明著出手。”
赫爾曼並攏雙腿,縮著脖子,“越聽越可怕,我們真的要救治一名被裁決庭通緝的巫師嗎?”
說完,赫爾曼就有些後悔。
他這樣說豈不是在質疑索爾的決定?
可是還沒等他主動認錯,就聽見索爾通過日記和幾個意識體交流。
“我決定給賈斯汀治療,其實最本質的目的是想深入了解裁決庭。”
幾個意識體表麵上不動聲色,仿佛都因為赫爾曼剛剛的疑問而沉默。
索爾的聲音從日記中傳來,“你們也聽到了,裁決庭的清除令和限製令下達得都非常突然,同時外人也不清楚其中原因。這一點就很可怕,如果你不清楚其中原因,甚至都無法刻意去規避。我可不想有一天醒來,突然被下了清除令。”
索爾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邊,透過薄薄的霧氣,他還可以看見在來茵湖畔矗立的人影。
“而且,我們和裁決庭並不是沒有交集。戈爾薩巫師塔的叛亂背後也有裁決庭的影子。當初古多導師就是奈弗來特逃過來的通緝犯,而他手裡還有那邊的特產巫術道具,碎魂酒杯。
而且,他當時也說過,裁決庭不允許複活三階以下的巫師。而導師研究了多年的,卻正是裁決庭禁止的實驗。安澤帶頭叛亂,其他幾個勢力聯合,這一切的背後未必沒有裁決庭的影子。
我可不想以後再做任何實驗時,被人明裡暗裡針對,卻連原因都不清楚。”
“我決定,嘗試治療賈斯汀。”這句話索爾是直接說出來的。
而這一次,沒有人再有任何異議。
老巫婆左看看,右看看,懷疑眼前這幾個人偷偷商議了什麼,沒帶她玩。
可是她剛剛又沒有感受到什麼魔力波動。
心情複雜。
在作出這個決定後,索爾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
他雙手撐在窗戶上,依舊看著外麵。隻是視線已經從賈斯汀的身影移向遠方天際。
他在心中默默思索,“不知道導師他是否知曉,巫師塔叛亂的背後,可能有裁決庭出手呢?”
……
“戈爾薩!你瘋了嗎?”一個二階巫師半個腦袋被砸進土地裡,四肢也被戈爾薩身上的奇怪黑影製住,完全不能動彈。
他還在威脅戈爾薩,努力自救,“就算你來自輝光家族,敢對裁決庭的人動手,你不要命了?”
戈爾薩不緊不慢地說:“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
他話音剛落,被他按住的二階巫師就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如同琴弦繃斷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倒黴的二階巫師猛地抽搐一下,雙眼瞬間失去光彩,整個人癱軟不動了。
戈爾薩竟然毫不猶豫地殺了一名裁決庭的裁決者!
“唔,現在可以確定,你不會說了。”
戈爾薩站起身,一些黑色的細小圓點從他的影子裡跑出來,順著死去巫師的皮膚進入皮下。
沒過多久,死去巫師的皮膚像突然充氣的氣球一樣猛地膨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恐怖的撕裂聲。
隨後戈爾薩附身,輕輕一扯,便將這個二階巫師的表皮整個撕下來。
他念動咒語,清潔表皮上的灰塵,隨手披在身上。
他沒有變成二階巫師的模樣,那很容易被人識破。
戈爾薩隻是借用了對方的特殊氣息。這樣一來,有著裁決者的身份偽裝,他可以在奈弗來特的大部分地方暢行無阻了。
接著,他用白色的繃帶纏住臉——這樣的打扮在奈弗來特大陸很常見。
奈弗來特大部分巫師會主修暗屬性,戈爾薩借了點兒氣息,變身為一個二階的暗屬性巫師,一邊深入永夜帝國,一邊練習著陰影掌控。
剛換裝的戈爾薩光明正大地走在永夜帝國邊境的小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