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可以攔下同為星門議會成員的三階巫師的試探,但她一個人絕對攔不住裁決庭的飛馬車。
即使那駕車的車夫也不過是一名二階巫師。
除非剛剛離開的奧勒巫師再次回來,並和她統一戰線,留下索爾。
但柯瑞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告訴索爾,奧勒巫師因為他的學生死在無主之地而對索爾不滿。但雙方的矛盾根源其實是輝光家族和星門議長之間的觀念衝突。
麵對已經注定屬於輝光一派的索爾,他們肯定不會出力挽留。
而且裁決庭這架勢是請人而不是抓人,對方就更不可能為了索爾和飛馬馬車發生衝突。
看見柯瑞眼中的擔憂,索爾反而安慰她,“不用擔心,反正我也答應去一趟裁決庭,見見那位大佬。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等在這裡。”
索爾算了算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月,這個時候出發是有點晚了。”
也許是裁決庭見索爾遲遲不出現,才決定過來接人。
至於他們怎麼知道索爾會出現在這裡……也許和輝光的族長一樣,各有知曉方法。
說話間,除了馬匹其他地方都很低調的飛馬車已經在索爾和柯瑞麵前停下。
就算翅膀沒有大幅度扇動,馬車也能平穩地懸浮在空中。
駕駛馬車的巫師全身都罩在黑色鬥篷中,即使來到索爾麵前也沒有露出麵容。
巫師車夫聲音暗啞,“索爾閣下,請上車,我會帶您前往永夜王宮。”
索爾沒想到目的地竟然是永夜帝國,“不是去裁決庭嗎?”
“庭主會在那裡等您。”
索爾側頭對柯瑞說:“我之前就曾答應過前往裁決庭,現在也算赴約。就麻煩你幫我向諾頓族長致歉,有機會我會再去拜訪。”
柯瑞什麼也沒說,隻能安靜地看著索爾登上裁決庭的馬車。
裁決庭的馬車內部和它的外部一樣低調,甚至都可以用簡陋來形容。
馬車裡麵除了最基本的木製座椅,就連靠墊都沒有。
整個馬車甚至也沒有一扇窗戶,但在最後麵的座位上放了一盞提燈。
整個提燈架由黃銅製成,內部的玻璃壁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灰塵。提燈上方的把手也被磨得鋥亮。
看起來是一盞使用了很久的燈。
內部的燈光倒是穩定,即使在顛簸的馬車內,裡麵的燈芯也沒有劇烈晃動,而是一直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這輛暗色調的馬車看起來暖洋洋的。
索爾選擇靠右邊的座椅坐下,目光不禁落在後方的提燈上。
他心道:“裁決庭規格最高的馬車裡麵沒有任何巫師道具,不用巫術或者螢石照明,卻選擇這麼一盞普通的提燈。難道那上麵有什麼我看不出來的機關?”
索爾已經用精神力掃過整個馬車,除了前麵的飛馬和二階巫師車夫,其他地方沒有絲毫魔力反饋。
包括眼前的提燈。
可是索爾也無法相信,這輛飛馬馬車真的就這麼普通。
這時,被索爾隨意放在地上的凱特從鬥篷裡掙紮出來。
“我,我需要水。”凱特艱難地呼吸著,“我的皮膚已經開始乾裂了。”
幸好馬車空間夠大,索爾從儲存器中拿出一個大木桶,正好可以將凱特整條魚塞進去。
他又施展0階水係巫術,直接給桶裡灌滿水,這才看見凱特把頭鑽出來,靠著木桶邊緣,緩過來一口氣。
“新身體適應得怎麼樣了?”索爾封閉了馬車內的空間,外麵的巫師聽不見他們說話。
“一點兒也不好。”凱特沮喪地說,“索爾大人,您還是儘快給我製造一個新的容器吧。這具身體沒有腿,而且內部器官也很奇怪,我覺得再待下去,我可能就要瘋了。”
索爾抬手按在凱特頭頂,他並不是想摸摸頭,而是將魔力注入凱特的新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