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弗洛可摸摸下巴,同樣是藍色的下巴溜光水滑,“算是吧,不過我隻會送你們離開,並保證裁決庭的巫師暫時無法追蹤你們。今後的路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闖。畢竟如果都無法獨立生活的人魚太丟臉了,還是去死好了。”
眾人魚聽得縮了縮脖子和尾巴。
他們看著眼前體積不大,但同樣擁有魚尾的水精靈,還以為對方是自己的族人。
但對方並沒有那麼好說話。
珊瑚看著海藍沒有說話的意思,自己主動上前,“大人,離開這裡的傳送陣就在前麵。”
她指著一個方向。
弗洛可沒有耽誤時間,雖然他輕鬆就解決了一個資深三階巫師,但也不意味著現在的他能對抗一個資深的四階巫師。
水神大人仍未滿血。
人魚再次上路,這次有了弗洛可的幫助,他們行走在陸地上,卻如在水中遊。
空氣中的水凝結成小水珠,滋潤著他們的皮膚和鱗片。
不過兩分鐘,他們就趕到了指定的地方。
到了一棵枯萎的老樹旁,海藍上前站定,拿出黑魚行動前交給他的一樣引導器。
引導器長得就像紡織機上的梭子,中間最粗的地方銘刻了一圈微型巫術法陣。內部還包裹著魔晶。
海藍啟動引導器,枯萎的老樹立刻裂開,向四周倒下,一陣光芒過後,正好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巫術法陣。
海藍抱著珍珠走進去,隨後將引導器插入圓形法陣中心,“每次進入五人。”
沒有巫師操縱的引導器,力量有限,一次隻能送五個人魚離開。
如果遇到緊急情況,沒能進入傳送的人魚要立刻破壞引導器,那樣追兵就無法順著傳送陣追上已經傳送的人魚。
而按照計劃,珊瑚等幾個虛弱的人魚會是最後一批傳送的。
就算沒有追兵,珊瑚也不會離開,而是在最後破壞引導器,帶著人魚引開追兵的注意力。
所以,當海藍站上巫術法陣,並回身招呼珊瑚也趕緊進去的時候,珊瑚卻猶豫了。
“進去吧。”弗洛可已經看出珊瑚的打算,“有我在這裡,不需要伱犧牲。而且,我保證,裁決庭接下來絕對沒有心思去追蹤你們了。”
“難道您要去裁決庭的地盤上大殺四方?”海藍興奮地說。
“呃,”弗洛可決定不理會他,繼續對有些猶豫的珊瑚說,“人魚想要在外麵立足,僅僅依靠一些天賦能力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腦子。依我看,這些人魚中你的腦子是最好的,意誌力也是最強的,如果誰最應該活下來,那就應該是你。”
珊瑚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認可她。甚至將她看得比海藍還重要。
她的嘴唇有些顫抖,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為難。
自從黑魚先生告訴她,為了讓返祖人魚們擺脫悲慘的未來,需要她犧牲自己偽裝感染疾病,並接受巫師的實驗。
等到巫師確定返祖人魚已經不適合吸收紅海樹莖塊裡的汙染後,他們就會被放棄,不會被那麼嚴格地看管,才能有機會逃跑。
珊瑚隻猶豫了一個晚上,就告訴黑魚先生,她願意。
從此,痛苦和疾病纏身,身體也被解剖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隻要看見弟弟那充滿希望的眼神,她就能忍受一切折磨。
可是今天,強大的水精靈大人卻說她才是人魚族的希望。
她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可以嗎?
見珊瑚還在猶豫,海藍連忙喚她,海藍之前並不知道珊瑚會故意留下來,此時就怕她隨後還是不願意離開。
弗洛可卻是沒了耐性。
那個叫海藍的人魚空有能力卻有些魯莽,而這個叫珊瑚的人魚空有腦子卻少了點兒自信。
這兩條人魚最好還是不要分開。
弗洛可一揮手,珊瑚就被細小的水珠包裹著推進了法陣。
其他人魚也連忙跟了進去。
“大人,您知道黑魚先生什麼時候會過來嗎?”海藍並沒有立刻啟動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