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雖然讓索爾留在外麵,但其實是想讓索爾帶他找到迷失回廊後,就立刻撤離的。畢竟在諾頓心中,一個三階巫師怎麼可能抵抗住裁決庭的進攻?
他是想拚著自己剩餘的時間,一邊配合戈爾薩埋伏弗立姆,阻止他分神逃回來;同時在迷失回廊內部,借助地勢優勢,抵抗裁決庭其他巫師,包括艾洛的進攻。
這樣做,他也有把握成功,但代價就是生命可能隻剩下三四年。
但索爾卻改變了計劃。
他要幫著諾頓擋住外麵的進攻,同時還要將弗立姆的根基毀去大半,再次延長弗立姆恢複實力需要的時間。
這樣隻剩下艾洛一個自由四階巫師,對方又非常護短,就不會事後再對輝光家族動手,而諾頓的消耗也能少很多。
因此諾頓現在還能活個十年八年的。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伱。這是輝光的族徽,如果有一天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啟動族徽,我的族人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身邊。”
索爾小心地接過族徽,那是一團明亮的光,當索爾接過它,它便化作一個光團圖案,落在索爾掌心。
索爾仔細檢查了,上麵隻有純淨的能量,並沒有任何精神力反應。
“那就多謝您了。”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除非這個世界即將毀滅,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穿越星門!”
索爾暗中一驚,星門議會現在不就計劃著穿過星門離開這個被封閉的巫師世界嗎?
為什麼輝光的族長卻這麼勸他?
難道他發現星門議會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過諾頓卻沒有再多透露星門議會那邊的事情。
他看著索爾和可麗、拜倫踏入超遠距離傳送陣,臉上逐漸露出擔憂的神情。
“戈爾薩,我攔不住你,可是你真的能在我消失之前從深淵之眼回來嗎?如果你死在那裡,我真的要把輝光交給索爾嗎?”
諾頓閉上眼睛,掩蓋住內心的痛苦。
“雖然索爾是個很優秀的巫師,但他現在也才是三階。這樣的人,又怎麼抵抗最後的末日呢?我看不到一點希望啊!”
“也許這就是我已經活不下去的原因吧。”
“唉……”
……
在裁決庭的動亂塵埃落定時,基斯梅特剛剛從昏迷中醒來。
他撐著地麵,感受掌心傳來的血液的黏膩感,隨後慢慢坐了起來。
他低頭,看見自己胸部以下都已經融化成血漿。當他坐起來時,傷口斷層直接抵著地麵,疼痛似乎想順著神經傳入大腦,卻又被什麼神秘的力量強製中斷。
“嘻嘻。”基斯梅特反而笑了,他用手縷了一把銀色長發,絲毫不在意將惡心的血漿粘在頭發上。
很快,他的身體被新長出來的銀色骨頭頂起來,隨後是血肉覆蓋骨骼。
他重新變回一個完整的人。
基斯梅特打了個響指,瞬間穿上了一身華麗的銀色禮服。
隻是地上的血漿並沒有減少,他的發絲上仍有紅色血水滴下來。
基斯梅特左右看了看,沒有看見本應在他身邊的奧菲利亞。
她現在大概就是他腳下踩著的血水,恢複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基斯梅特沒有管奧菲利亞,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一個黑暗的光圈前。
這個光圈很奇怪,邊緣是亮的,中心卻無比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放進去的東西也再也拿不出來。
基斯梅特將右手伸進中心的黑暗,再拿出來時,手臂隻剩一個光禿禿的手腕。
血液“噗”地從斷口噴出來,但是還沒噴多久,就被新長出來的骨骼和皮膚堵住了。
“這個世界壁的缺口很危險,但的確聯通著外界。可是外麵的世界如此之大,我們的信號真的能傳出去嗎?”
沒有人回答基斯梅特,他也沒有期待有誰會回答他。
可是就在基斯梅特準備先回身把奧菲利亞拚回去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光圈黑暗的中心傳出來。
“好久不見,基斯梅特。”
基斯梅特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一樣定在原地,直到心臟頑強地跳了三百下,他才非常緩慢地回身。
“好久不見,道格拉斯,我的……前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