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鏡秋淡淡地應了一聲:“行啊。”
聽到程鏡秋的回答,夏灩這才覺得自己沒有在朋友麵前丟麵子,隨即挽住馮霜的手臂:“我跟你說,我爸爸媽媽答應我去看宮朗的演唱會,到時候我給你要親簽。”
馮霜一聽,臉上的笑意加深:“不用了。”
“你不用跟我客氣,我們倆可是最好的朋友。”最後五個字音量很大,生怕彆人聽不到似的。
“我不是在跟你客氣,隻不過我爸爸找了朋友,說是能夠拿到宮朗的親簽,而且還能讓我去後台和他合影。”
夏灩臉上的笑容消失一瞬,轉而又開開心心地說:“那很好,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演唱會了!”
就好像整個班都是她們友情的見證者,這兩個人在同班同學麵前表演著友情,北立麵又較著不知名的勁。
一雙眼白過多的眼睛出現在窗戶外,程鏡秋淡淡地瞥了一眼窗戶外佝僂著身體的男人,猜測他就是老胡。
果不其然,他緩慢地踱步到教室內,重重地咳嗽兩聲,聲音甕聲甕氣的:“今天是隨堂測試,把卷子傳下去。”
很快,卷子一張張傳下來。數學試卷,上麵是高一數學的內容,集合……
程鏡秋拿起麵前的筆轉動起來,自然而然地在試卷上方寫下自己的名字:
程鏡秋。
老胡沒有四處巡視的習慣,他隻是坐在講台上直勾勾地盯著某個地方,一雙死魚眼看起來分外駭人。
程鏡秋一邊轉筆一邊在試卷上寫下答案,從頭至尾連草稿紙都沒有拿出過一張。
林小艾偷偷瞄了程鏡秋一眼,看到程鏡秋試卷上方那龍飛鳳舞的程鏡秋三個字,看程鏡秋的表情像是在看什麼外來生物。
很快,一張紙條從林小艾那邊傳過來:彆惹她們。
下筆很抖,以致於每一筆都像是扭曲的蚯蚓一樣,在皺褶的紙麵上看起來更加醜陋。
程鏡秋沒有回字條的意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朝著窗外放鬆眼睛,又順便喝了口水。
老胡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終於,在程鏡秋把筆轉成一朵花的時候,他忍無可忍地衝程鏡秋喊:
“程鏡秋!我看你很久了,你不好好寫試卷,是不是在等彆人給你傳答案!把你的試卷交上來我看看!”
程鏡秋眨巴眨巴眼,把試卷遞給前桌的人,讓他幫忙把試卷遞給老胡。
馮霜似笑非笑地看向夏灩,夏灩心臟停頓一瞬,她猛然意識到,程鏡秋的試卷上極有可能寫的是她的名字!
如果被老胡發現……夏灩的心臟開始飛快地跳動起來。老胡發脾氣真的很恐怖,而且懲罰也非常嚴厲。
程鏡秋滑動輪椅來到老胡麵前,笑嘻嘻地說:“胡老師,你真的要看我的試卷?”
老胡滿臉不悅:“怎麼?我看不得?”
這時候,程鏡秋似有若無地朝夏灩投去一撇,一直注視著她的夏灩心跳到嗓子眼,一定要想辦法阻止老胡看程鏡秋的試卷,可是越急,夏灩就越想不出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程鏡秋緩慢地將試卷遞給老胡,夏灩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心跳到嗓子眼。
老胡接過試卷,初看的時候表情還算是正常,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老胡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不僅嚴肅,而且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看了好幾次,恨不得把試卷看出一朵花來。
老胡翻閱試卷的聲音讓夏灩腦袋裡嗡嗡的,她的手心背心都被汗水浸濕,提心吊膽地等老胡喊她的名字,可是老胡嘴巴卻喊出來另外一個名字:
“馮霜,把你的試卷拿過來我看看。”
原本還在看好戲的馮霜立刻呼吸停滯。
一直在埋頭苦算的林小艾猛地抬起頭。
馮霜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卻半天不動彈,老胡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他眉頭一皺:“快點拿過來!”
馮霜這時候體會到了和夏灩相同的感覺,但是她不明白老胡為什麼突然間要看她的試卷。
而且,她的試卷上寫的是林小艾的名字!
這個程鏡秋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程鏡秋仿佛對自己害人這件事情毫無負擔,她甚至無聲地吹著口哨。
老胡一把扯過馮霜手中的試卷,這張試卷乾乾淨淨,上麵除了一個名字,彆的地方一個字都沒有,老胡勃然大怒:
“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的試卷上麵是林小艾的名字!”
馮霜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和林小艾交換寫試卷的事情會被程鏡秋當堂揭穿,她竭力尋找一個合適的方式讓自己免於受罰,突然眼睛一亮:
“因為,因為林小艾欺負我,讓我試卷上寫她的名字,這樣她就可以不勞而獲了。”
程鏡秋諷笑一聲:“不勞而獲什麼?不勞而獲零分嗎?”
馮霜呼吸一滯,忘記自己根本一個字都沒有寫這個漏洞。
“考試時間還沒結束,我可以寫完的。”馮霜試圖給出答案,誰知程鏡秋立馬說了一句:“胡老師,這節課隻有十五分鐘了,您覺得怎麼樣才可以在十五分鐘之內寫完一張空白試卷呢?”
還能怎麼樣,肯定是有人傳答案。
老胡的目光在學生們身上掃視一圈,隨後看向和馮霜關係最好的夏灩:“夏灩,把你的試卷拿過來我看看。”
夏灩本以為自己城門失火,沒想到這火不僅沒燒到自己身上,還殃及到馮霜這條池魚,原本忐忑的心情瞬間明媚如窗外秋色,可現在被老胡一嗓子喊到,夏灩的表情霎時間如霜打的茄子。
奈何被老胡死死盯住,夏灩根本沒有反抗的辦法,她拖遝地走到老胡身邊,將試卷遞給老胡,上麵赫然寫著程鏡秋三個字。
這下,老胡即便再糊塗也應該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他放下手中的試卷,恨鐵不成鋼地衝馮霜和夏灩說:
“你們才剛剛上高中就搞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你們到底想不想考個好大學?”
程鏡秋垂下眼眸,有意思,這位胡老師居然會把這種事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