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丁額頭上冷汗直冒。
“住……住手。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你不要殺我!你不可以用這把槍殺我……”
程鏡秋挑眉,摩挲著手中的那把薔薇槍,很奇怪的觸感,像玉又像骨頭,園丁的話更加奇怪,前麵在說不想死,後麵卻在說不能用這把槍殺死他。
可以死,但不能被這把槍殺死?有意思。
“那麼,你先把這幅畫像的另一半找出來吧。”
程鏡秋可不喜歡像個沒頭蒼蠅一般找來找去,與其自己找,還不如讓把東西藏起來的人自己找出來。
園丁猶豫地看了一眼程鏡秋手中的薔薇槍,身體飛快地衝到壁櫥前,在一排排人體器官後麵掏出了一張被劃得亂七八糟的畫像。
畫像中的女人很美。
她嫻靜地站著,身上是一條唯美的宮廷裙,臉上是恬靜的笑容,唇瓣粉嫩如鮮花般柔美,似乎還閃爍著露珠。
女人的脖頸上掛著一枚吊墜,和這把槍上的紋路類似。
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靜靜地凝望著畫外的人,手指上有些許凹凸不平的痕跡。
“她可能不是薔薇小姐。”程鏡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園丁真的快被程鏡秋的敏銳給逼瘋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本來我不確定的,可現在,你好像告訴我了。”程鏡秋唇角浮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你為什麼說她可能不是薔薇小姐?”園丁顧不上被程鏡秋嘲諷的心情,隻想知道答案。
程鏡秋指著畫中女性手指和手腕處:
“因為她手上有繭被去除掉的痕跡。很顯然,能夠用得起這把槍的薔薇小姐,理應沒有家務勞動形成的繭,即便真的她有參與家務勞動的愛好,又何必刻意去除呢?真的要去除,為什麼不細細地除乾淨呢?”
說完,程鏡秋掃視一眼屋內,在進屋前,地毯上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很難想象一個女人生活的地方,地上沒有頭發。
除開她是光頭的這個特殊情況,恐怕隻能說明她很愛乾淨也很愛打掃。
“而且,很難想象邋裡邋遢的你會將屋子整理得如此纖塵不染,地板上甚至沒有一根頭發。”
叮——劇情探索度超過50%。
園丁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現在他徹底變成程鏡秋的玩物,就如同一隻被貓逮住反複折磨的耗子。
可偏偏,他沒有反抗的能力。
“看來,這卡牌比我想象中對你更有約束力。那麼,接下來,請園丁先生將這位假的薔薇小姐從地裡挖出來吧。”
園丁握住鋤頭的手指關節發白,他極力想對抗這種聽命於人的情形,可薔薇卡牌的存在讓他不得不臣服於薔薇卡牌的主人。
身體上聽命並不代表園丁嘴巴上能夠溫順,他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到底要乾什麼?她已經死透了,挖出來又能夠怎麼樣?”
程鏡秋根本不回答,她靜靜地看著園丁,漆黑的瞳仁中閃過一絲冷酷,看園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質。
這一刻園丁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栗,他清醒地意識到如果不聽她的話,自己一定會死!
想到這裡,園丁不敢耽誤,用鋤頭挖遍整個花園,終於將這位假薔薇小姐的屍骨,皮膚,內臟,肉塊全部挖出來。
頭頂的烏雲沾染了不詳的血腥氣,邊緣呈現出黑紅色。
園丁自己看到這樣破碎的屍骨,被剝離的血管,都覺得一陣膽寒。
“看著乾什麼,把她拚好。”程鏡秋看著滿地的屍骨命令道。
“我為什麼這麼做?”園丁狂躁地走來走去,試圖擺脫被卡牌束縛住的命運:“已經死掉的東西,拚好又有什麼意義?!”
“因為我不想她下地獄。”程鏡秋眉目冷淡地轉動著手中的卡牌。
園丁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