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鏡秋動了動耳朵,她往白老師的方向轉動輪椅,離白老師五米左右的時候依然沒聽見寫字聲。
接下來的跳格子過程中,不少人都出現了失誤,有人大喊大叫說真的有東西絆倒他們,可是地上卻什麼都沒有出現。
當然,也有人第二次成功了,但是第二次成功的人占少數。
這個遊戲玩到後麵,心理脆弱一些的已經開始偷偷流眼淚。江執順利地完成了跳格子,她的運動能力在普通人當中確實不錯。
蒲平平雖然跳得磕磕巴巴,也順利完成這個遊戲,隨後他走到水塘邊坐下,默默地等待著其他人完成跳格子的遊戲。
遊戲結束,白老師在不同名字的紙上寫下失敗,唇角向上彎了彎,臉上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今天的遊戲環節就到這裡結束了,那麼我們去三樓找院長媽媽拿麵包,還是老規矩,你們明白的吧?”
說完,她看了一眼在樹蔭下打瞌睡的程鏡秋,隨後像沒看見一般帶著眾人朝著三樓走。
江執走到程鏡秋身邊的時候問:“要推你上去嗎?”
程鏡秋果斷搖頭:“這種認親的場麵,第一次看還有點意思,第二次就有點膩味了。”
下午,除了程鏡秋之外的23個小孩都得到了麵包。中午沒吃到麵包的三人這才理解,為什麼他們說這麼喜歡給彆人當兒子的時候,大家的表情都很差。
“由於你們早上沒有吃麵包,晚上十點的時候我會再來叫你們去吃一次麵包。”白老師看著小孩子們魚貫進入宿舍,叮囑道。
隨後,她人消失在拐角處。
吃完被分到的麵包之後,去三樓的小孩子們逃也似地離開三樓,回到宿舍。
唐明揚緊緊握住拳頭,衝空氣中揮舞著:“操,這破副本,這麼侮辱人。”
蒲平平和江執的臉色也一般。江執推開第三間宿舍的門,程鏡秋坐在門裡,麵容恬靜,手裡握著一段黑色的東西,定睛看去是一些頭發。
江執憂心忡忡地看向程鏡秋:“不吃那個麵包會死的。”
程鏡秋放下手中的那幾根黑色頭發絲,打了個巨大無比的哈欠:“哎呀,玩得有點累了,我先睡一覺。晚安。”
窗外還是一片火燒雲的天,江執唇角抽搐,問蒲平平:“就這,你還覺得她是個強者?”
蒲平平隨便找了一個離程鏡秋不遠的空床躺下:“強者,或多或少都有點自己的小癖好,很正常。”
江執覺得自己和這個臨死之前睡大覺的程鏡秋,以及這個強者文學掛嘴邊的蒲平平都沒什麼話好說。
另兩個宿舍開始了新一輪的搜索,他們把搜索範圍擴大到樓外麵,除了三樓之外,基本上都探尋了一遍。
夜晚十點,白老師又叫小朋友們去吃了一次麵包,除了程鏡秋之外。
江執和蒲平平回到宿舍時,程鏡秋仍舊維持著她那四仰八叉的睡姿。
“江小花,你睡得著嗎?”蒲平平小聲問江執,江執搖搖頭:“如果你身邊有個人淩晨三點會死,你能睡熟了嗎?”
蒲平平瘋狂搖頭。兩個人膽戰心驚地守著程鏡秋,可惜小孩子嗜睡的本性讓他們倆頭點得仿佛小雞啄米一般。
淩晨兩點半,程鏡秋準時睜開眼睛,眼中沒有一絲困意,她雙手撐著輪椅扶手,調轉身體,隨後輪椅無聲地轉動起來。
“你們倆要跟我一起去玩嗎?”
原本迷迷糊糊的江執和蒲平平猛地睜開眼,眼中帶著朦朧的睡意,和神清氣爽的程鏡秋形成鮮明的對比。
牆上的掛鐘顯示時間是淩晨兩點三十二分,江執和蒲平平幾乎沒有花任何思考的時間,立刻站起身跟上程鏡秋。
很快,三人站在緊鎖著的麵包房前。
“你要來吃麵包?可是門鎖的太嚴實了。”江執壓低聲音問程鏡秋。程鏡秋從輪椅扶手的夾層中掏出下午準備好的頭發絲。
“這是要乾什麼……?”
程鏡秋將頭發絲做成的發圈插入鎖孔,頭發絲嚴絲合縫地套住鎖芯,然後微微往後一拉——
第一道鐵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