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程鏡秋準時睜開眼睛,鄰床的江執和對床的蒲平平都睡熟了,蒲平平甚至流出來口水。
程鏡秋推了推身邊的江執,江執猛地驚醒,她眼睛快速恢複清明,無聲地用口型問:“怎麼啦?”
“推我去麵包房。”
江執沒問為什麼,轉身下床,等程鏡秋自己坐到輪椅上,就推著她出了宿舍的門。
外頭依然隻有一輪月亮照明。慘白的月光比靈堂前的白幡還要白,帶著沁人的涼意襲入五臟六腑,江執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抽動。
宿舍區比昨天晚上寂靜許多,呼吸聲消失,連福利院外田壟上不知名的蟲子都好像一夜之間消失了蹤跡,沒有半點聲音。
程鏡秋的輪椅也非常安靜,江執幾乎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麵包房和宿舍相距非常近,程鏡秋又一次來到了那扇防盜門前。故技重施,兩分鐘後,麵包房再度對程鏡秋敞開大門。
櫃子裡沒有麵包,而保險箱緊緊關著。
“麵包應該在保險櫃裡麵,這種保險櫃很難開……”
江執看到程鏡秋從輪椅格子裡麵掏出了一枚聽診器。
“……”
這個聽診器的來源恐怕就是旁邊的診療室。
“怎麼會有人把鑰匙和鎖放在一個地方呢?”程鏡秋說完,將聽診器帶到耳朵上,隨即開始小幅度地轉動保險櫃上麵的旋鈕。
江執很難不懷疑程鏡秋曾經是不是一個偷盜高手,這樣也可以解釋得通為什麼她初中沒畢業。
家裡窮,沒錢上學,甚至父母都不在了,隻能憑借一些特殊的手段謀生,就在江執腦補程鏡秋的悲慘過去時,保險櫃的門悄無聲息地彈開了。
江執沒忍住,一股腦地把自己的猜測問出口:“你是不是以前就是吃這碗飯的,所以才會被打斷腿?”
這不,連坐輪椅都連上了。
程鏡秋一言難儘地瞅了江執一眼:“你想象力也挺豐富的。”
說完,程鏡秋把保險櫃裡麵的麵包清點一番,還剩五十六個麵包。以六個人來算,還能撐兩到三天。
程鏡秋拿出了三十個麵包,放在輪椅下方的黑色布兜裡麵。
又順手拿出三個麵包,關上保險櫃的門,開始往嘴巴裡麵塞麵包。
吃完兩袋麵包,程鏡秋隨手將包裝袋扔在麵包房的地上,隨後讓江執推著她回了宿舍。
江執疑惑地看向身後的麵包房,麵包房內的保險櫃大開著,像一頭巨獸張大的嘴。
“不鎖保險櫃嗎?”
“不用。”
兩人回到宿舍,程鏡秋手上的第三個麵包還剩最後一口,看到這個架勢,醒過來的蒲平平也意識到程鏡秋和江執剛才去乾什麼了。
“大佬,你今天還想見那個怪物啊……”蒲平平聲音非常輕,像是害怕驚動什麼一般。
程鏡秋點點頭:“我打算看看她今天過得好不好,順便嘮嘮嗑。”
到底有誰會關心恐怖世界的怪,甚至是boss的死活啊!
話雖如此,江執和蒲平平還是在程鏡秋身邊坐下,一起等著時間來到淩晨三點。
兩個人互相傳染一般打著哈欠,江執突然後悔下午沒有和程鏡秋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