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江執用手在許青榕麵前揮舞著,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可惜許青榕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學姐?許博士?”江執靠在許青榕的書桌旁,又喚了兩聲,許青榕這才有了點反應:
“你回來啦?”
“學姐你想什麼這麼出神呢?”江執用手試探著水杯的溫度,拿起許青榕的水杯去飲水機接了一點熱水,然後把溫熱的杯子遞給許青榕,許青榕順手接過:
“我爸爸……精神狀態好一些了。”
江執沉默了。
她知道許青榕的父親一直都在療養院中接受精神治療,五六年都沒什麼好轉。
“這是好事啊。”
“但願吧。”許青榕笑得有一絲勉強,她看江執身上還是出門的那件衣服,問:“你才從程鏡秋家回來?”
“沒錯。”江執和許青榕分享道:“我邀請她明天來參加我們的畢業典禮和校慶。”
許青榕愕然地看著江執,隨後表情嚴肅地對江執說:
“你不覺得你對程鏡秋已經有點超過醫患關係了嗎?”
“不覺得。適當地去人多積極的地方,對打開心扉有幫助,這也是診斷的一環。”江執認真地說:
“我們是醫患關係,我很明白的。”
你最好是。許青榕心中默默地道,嘴巴上還是再三強調:“和你的病人保持距離,明白嗎江執?不要妄圖和病人做朋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江執點頭,行了一個不太規範的軍禮:
“遵命,許小姐!”
許青榕無奈地一笑,知道江執這麼耍寶是為了讓自己開心一點,但是自己的勸告江執卻未必聽得進去。
許青榕不由得歎出一口氣:
“江小執,你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我本來一直都這樣,學姐你在說什麼?”江執覺得許青榕的感慨來得莫名其妙,許青榕掃了一眼江執掛在衣櫃前的學士服:
“你馬上就要畢業去高醫生的診所當實習心理醫生,怎麼可能還和現在一樣當學生?肯定會變的。”
“還有兩個月,我們畢業典禮提前了。”江執完全沒有即將變成社畜的恐慌:
“再說,我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我就搖人。我可是有最厲害的心理學導師紀教授和心理學冉冉升起的新星,許青榕學姐保駕護航。”
許青榕:“……有時候我真的非常羨慕你這樂觀又能自愈的精神,好像什麼困難都難不倒你一樣。”
“本來就難不倒我!”江執有一點即將要畢業的惆悵,可是她還在胤城,高醫生的診所離聯盟大學很近,除開不能住宿舍之外,江執不覺得和自己的學生時代有什麼區彆。
是什麼困難都難不倒你,還是你並沒有遇到過什麼困難呢?
許青榕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裡,這時候潑冷水未免情商太低。
第二天一大早,江執就起了床,坐在臨時充當化妝台的書桌前,打開已經落灰的瓶瓶罐罐,猶猶豫豫地開始化妝。
拿起了眉筆刷,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定妝,又換定妝刷,折騰了好一會兒,一條眉毛還沒畫完。
許青榕打著哈欠下床,掃了眼笨手笨腳的江執:“我來吧,書到用時方恨少,化妝也是一樣的。”
“以前的我不明白,現在的我明白了也不會每天化妝。”江執樂觀得很:“反正化妝的次數少,而且有學姐在。”
許青榕輕哼一聲:“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馬上我們就會分開了嗎?”
“到時候我就找彆人替我化妝!”江執並不沮喪:“程鏡秋化妝的手法非常厲害,幾乎能夠把她自己化成和npc一模一樣,學姐你也看過那個白雁村副本對吧,太牛了!”
許青榕拿起口紅選著色號,漫不經心地點頭:“牛牛牛,你要是能讓程鏡秋給你化妝,那你就是最牛的。”
江執吐舌,她都可以想象當她對程鏡秋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會收獲何等程度的陰陽怪氣。
“要是我能和程鏡秋做朋友就好了。”
“江小執,你昨天才答應我和程鏡秋保持正常的醫患距離。”許青榕選了一個胡羅卜色,稱得江執麵容健康紅潤,青春靚麗。
“我就說說而已。你都不知道和程鏡秋交朋友有多難。”江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