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叔父,怪物!”風雷葫蘆一疊聲地不停告狀。
“怎麼啦笨笨?”
風雷玨溺愛地撫摸著小犀角的頭頂,心中卻不以為意——
大龍帆上的這一層,除了他們叔侄倆,就隻有幾個四大家族的使者了。估計是哪一位不小心,得罪了這個小家夥,所以才讓這小家夥,不停地圍著他連連抱怨。
小家夥平時很少會這樣,因為沒有誰會去欺負一位犀角,更何況他還那麼小呢。
想來是這些大家族裡的年青小子們,個個眼高於頂慣了。再加上風雷笨笨說話總是詞不達意,言語間很容易得罪彆人,所以這才起了矛盾。
但這事他也不太好摻和,不過若真是一味以大欺小的話,那他也不能不管。
“怪物!叔父!烏龜,是……、怪物!”
“嗬嗬嗬嗬!”風雷玨忍不住笑了起來:惹誰不好惹,你偏要去惹那頭悶龜!你兩個都是腦筋不開竅的,他怎麼會讓著你!
他輕拍著小犀角的後頸安撫他:“你惹他乾啥?你們都是小孩子,應該在一起玩得開心才對啊!”
他又接著勸道:“你隻要舍得給他一些好東西,他很快就能當你是好朋友了!”
“叔父,他,是怪物!不一樣,跟……、我們!”小犀角仍是倔強地繼續爭辯:“我看見了,他是……、怪物!”
怪物?看見?風雷玨心中一動。
笨笨身具靈眼,這他是清楚的,莫非是笨笨看見了什麼?他不由陷入了沉思。
笨笨的靈眼看見了什麼?莫非這黑龜有什麼與眾不同,所以才讓笨笨看出來他是一個怪物?
怪物?這究竟是什麼?這隻黑龜,怎麼會是怪物呢?
不過他隻是略一思忖,便隨即啞然……,天眷之子的血脈,那不是怪物是什麼!
於是他笑嗬嗬地開導著小家夥:“他就是怪物。但是這個怪物啊,可是個好怪物!”
“他和笨笨,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你可不要去欺負他哦!”他耐心地勸導著小犀角,內心裡倒是真地希望,這兩個小家夥,最好能成為好朋友。
雖然急切的小犀角依舊不依不饒,可惜叔父的話語總是翻來覆去,就是不肯和他一起去對付這個怪物,這讓他終於是徹底地沒了辦法。
……
一具修長的紅影從艙門探進身來,無恙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那位化形金鱗!而且無恙還通過賭鬥,從對方那裡,騙來了一份“斷尾”的傳承!他對這位金鱗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
“前輩!”得了對方的好處,他自然是態度恭謹。
“哈哈,小家夥,咱們還真是有緣!”金鱗飛宵爽朗的大笑著,隨即就踏入了艙室。身後依然跟著那位,一身黝黑的侄子金鱗傑。
金鱗傑訕笑著朝黑龜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金鱗飛宵來到黑龜的身前,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開口讚道:“好家夥!當初我就看出你非同一般,卻還真是沒有想到……”
他臉上又露出了一副驚奇的樣子:“竟然你就是那位天眷之子!”
“這還真是有緣!”
他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這還真是不打不相識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又轉過頭來對黑龜笑道:“上次你們倆的賭鬥,你可沒有吃虧吧?”
無恙聽了這話不解其意,但也隻能硬著頭皮悶聲回複:“沒有!”
“好!那就好!”聽了黑龜的這般回答,這位化形金鱗的語氣,明顯像是心裡一鬆。
但他隨即又緊接著追問:“那……,那給你那部傳承符,你最後解開了嗎?”
解開沒有,這可怎麼回答?無恙一下子遲疑了起來——
說是解開了?那豈不是讓彆人都知道了,他可以破解傳承符?
說是沒解開?那對方若是想要索要回去,那他究竟給還是不給?如果還給對方,萬一被看出來了破解的痕跡,那他豈不是自己找死?
雖然黑龜一臉的木然,但金鱗飛宵卻早已心中篤定。他不等對方開口回答,就直接笑著說:“要不然咱們再來賭鬥一場?”
賭鬥?還來?無恙一下子有些頭大,這還嫌不夠麻煩是嗎?
“上一次的賭鬥,實際上,是我們占了你的便宜。”金鱗飛宵語氣誠懇。
“這斷尾傳承,其實是我族絕學,”他接著對黑龜說道:“沒有濃鬱的金鱗血脈,這斷尾傳承,是誰都學不去的!”
“所以我上次,故意用這傳承來做為賭注,那是篤定了你學不會這部傳承!”說著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略有歉意。
“不過這樣做,對你來說,就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微微一笑坦然道:“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那我就再不能以大欺小了……”